范文举回乡为母亲祝寿返回衙门,张少飞见他非但不高兴,脸带愁容,还带来了一个年约二十五的男子。
范文举一见到张少飞,便叫他上前,指着那个男子介绍:这是我母亲娘家的一个亲人,叫覃福泉。自幼丧父,失去家教便常常跟随一些不三不四的闲汉流离浪荡。我有时回乡,娘亲要我多关心他,督促他好好学习,好好做人。也算他有点小聪明,话头晓尾,二十岁起便学做生意,挣到一些钱,娶了老婆、建了新屋,朝鱼晚肉,食住颇佳。
金泉娶的老婆名叫苏志英,出身原属大家闺秀,知书识礼。苏志英原来下嫁给一个大富商为妻,岂料不到几年,大富商急病去世。苏志英守寡了一段时间,带着一大笔遗产再嫁给了覃福泉。覃福泉对她百依百顺,不敢得罪她半句。而苏志英管束丈夫也很严格,不许他行差踏错,越雷池半步。
范文举介绍完后,“唉”地叹了一声,接着又说:“就在我动身回乡的前一天,覃福泉的媳妇苏志英遭到劫匪绑架,留下一张纸条在覃福泉家门槛上。”
张少飞忙问:“大老爷,字条上写的是什么?”
范文举道:“纸条上的字歪歪斜斜地写着‘字告覃福泉大老板:本人近日需银急用,知你是一名富商,财产雄厚,故特来向你求助。而今你妻在我掌握之中。知趣者在五日前将一百两银子用布袋装好,不动声色放在石头山南麓那棵大榕树下,你妻自可平安回家团聚。此事切勿报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覃福泉看过纸条后又怒又惊,百思无法,又不敢报官,最后趁着我回乡给母亲做寿,便来求我救他媳妇。”
张少飞听完范文举讲述后,沉默不语还打起呵欠来。
覃福泉还以为张少飞恼恨他缺少对范文举娘亲的问候,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对这飞来的横祸撒手不管,便心急起来,上前去求张少飞。
范文举代覃福泉说情:“唉!志英嫂是我的好侄妇,今天不幸落在坏人手上,真是可怜!阿飞,算是我求你了,无论怎样,你也要想法救救她!”
覃福泉也十分感伤地说:“请您出手救助。倘若无计可施,我情愿倾家荡产也要赎回爱妻免她受害。”
张少飞“霍”的一声站立起来,愤慨地说:“这些绑匪太可恶!连我们大老爷的亲戚也敢下手,真是岂有此理!一厘钱也不能给他们。我己想到了计策制服他们了!”
张少飞叮嘱覃福泉依计行事,切不可对外张扬,倘若被绑匪知道,你媳妇性命难保。
当天晚上,覃福泉独自来到石头山遵照绑匪指定的南麓那棵大榕树下,放下了一个布袋,四望无人后,便急急脚回身走回家中睡觉。
那绑匪其实是天河镇一名赌徒,花名叫“大碌木”,嗜赌如命。最近他运气十分不好,逢赌必输欠下一大笔赌债,便把覃福泉的老婆绑架关在一间柴房里,勒索赎银一百两。
他估计覃福泉不敢报官,一百两银子必然顺利到手。
当他悄悄来到石头山南麓取回布袋时,发觉布袋轻飘飘的不像装着银子。
他解开布袋一看,袋里只有一张回函。上面写着——绑匪大佬如见:多谢你劫走丑恶之妻,我真个是拍手称庆、大快我心!近来我屡想纳妾,恶妻知道后,终日嘈吵阻止,我有钱有面家丑不可外传。今得你大佬帮忙,为我除去眼中钉、心头刺,真是无限感谢!至于如何处置恶妻,任随你意。
大碌木看完了纸条,气得吹须碌眼,正想把字条撕碎毒打苏志英一顿。
但转念一想:好呀!你这为富不仁的奸商,要借我的手为你除去眼中钉、心头刺?我偏不上你的当!我要你两公婆“鬼打鬼!”
大碌木将那封回函读给苏志英听。
苏志英听完后,恨得咬牙切齿,大骂老公不仁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