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悲心宏愿无人能比,他们是真正学佛的人,把佛陀的教育落实在现实生活当中的人。

    只可惜这末法时期的芸芸众生,有几个能做到这一点?

    那么,李氏对自己儿子的执着是可以理解的。

    卢行瑫一看李氏夫人面色苍白,欲哭无泪,知道她伤心已极,急忙上前相劝:“夫人,你不要难过,保重身体,能儿还需要咱们来抚养。再说世事变化莫测,他将来要做什么还不一定,你何必把和尚的话当成真?你想想,我们的儿子将来要是真做了和尚,那也是天意,谁家生孩子能满室的毫光,满屋的香气?我儿日后要是真能做和尚,超度历代祖先,度化社会大众,那我夫妻也不白养儿一场,也是咱们的荣耀!”

    各位,您们听听,卢行瑫这番话说得多好听。

    这深明大义的话可不是他的心里话,他要是真这么想,他先前就不会痛苦、忧愁,也不会否认惠能之名了。

    卢行瑫何尝不希望儿子走常人之路,成家立业,传宗接代?他这么说只不过是为安慰李氏罢了。

    您别说,经卢行瑫这么耐心的一番安慰和劝说,李氏还真止住了悲伤。

    这夫妻俩到了此时,真个是:喜也不是,愁也不是,乐也不是,哭也不是,那个百感交集,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

    夫妻俩对惠能百般爱惜,千般的呵护,真是脑袋顶着怕吓着,胸前抱着怕压着,嘴里含着怕化了。

    不同心情的人对时间的感受也有所不同,有的人常觉得光阴似箭,过得太快,而有的人却感到度日如年,过得太慢。

    卢行瑫夫妇含辛茹苦抚养惠能,熬过了一日又一日,熬了一月又一月,好不容易熬过了二个春秋,盼到惠能二岁,见惠能结实健康,他们才把一颗心放下来。

    当惠能吃力的喊出第一声“爹”的时候,把个卢行瑫乐得喜泪交流,一把抱住惠能:“能儿,为父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盼到了我的亲生儿子喊我爹爹这一天了。”

    卢行瑫眼望着儿子渐渐长大而高兴。

    卢行瑫自从被贬官后,经常痛恨官场黑暗,世道不公,每到逢年过节或者父母寿辰、忌日,他就追忆伤怀,情绪不佳。

    又因为自己膝下无儿,二十年来总是日思夜盼,郁郁寡欢。儿子降生后,又遇那行踪奇异的老僧登门赐名,告知他儿子将来是佛门中人,令他惊恐不安。

    再加上身处荒凉的异地他乡,孤独寂寞和对周围环境及气候的不适应,竟使他身心交瘁,百病缠身,近日来,渐渐觉得身体难支。

    李氏忙为他请郎中,用药治疗。

    日复一日,卢行瑫的病情也不见好转。

    李氏只得到处延医调治,把家里的微薄积蓄都花光了,卢行瑫的病情还是没有减轻。

    没办法,李氏只好变卖田产为丈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