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回去收集了一下证据,第七天在大朝会上直接向一些汉臣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家里十分不干净的江大人,以及早就把他得罪死的张廷玉了。

    “哼,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读了几十年的书读出来的东西吗?”

    “尤其是你江起,天天在朝中不干实事,拉帮结派,不能帮朕处理事务就算来了,还天天给朕拖后腿。”

    说完江起之后,弘历又把目光放向了站在第一排的张廷玉。

    只见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旁边一直跟着的王芹,“张爱卿啊,你是朕皇阿玛的心腹爱臣,在康熙一朝也崭露头角,如今更是到了朕这儿,是正儿八经的三朝老臣。”

    说到这里,他又一副追思的模样,“爱卿是正儿八经科举考上来的吧?”

    这时弘历的一个狗腿子立即接上了戏,“回皇上,奴才记得张大人是康熙三十九年考中的进士,初授庶吉士。”

    张廷玉本来是想自己回答的,但是看到经常在皇上身边歌颂功德的李大人走出列队后,他就知道不好了。

    他垂眸望向地面,脑子中不断思考该如何破局。

    但是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小肚鸡肠,即便赢了也要他,也要记下这份仇,找机会报复回来。

    但他自认为最近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把他如何。

    想到这里张廷玉的心又静下来不少,但是他没想到弘历会不照常理出牌。

    “既然张爱卿是科举上来的,那自然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一说吧?不知这句话何解?”

    张廷玉完全不知道为何一个正经的朝会能拐到这里来,要换成其他的皇上,他肯定就要进言,考教大臣文化这事,皇上您换一个时间来做吧,这是大朝会,是为生民计的地方。

    但是现在上首坐着的这位,虽然相处时间短,但是也知道他不是个好相与的,这种需要进言的事情,还是交给御史来做吧。

    “回皇上,微臣以为此话意义是,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父母担心。如果你,不好好爱护,父母会很伤心的,也是对父母的不尊重。”

    乾隆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各位爱卿不少都是科举进朝的吧,不知道这点有没有做到呢?”

    “江爱卿,听说你家有不少女儿,但是脚掌都被折断了,你觉得和这句话符合吗?”

    江起听到上面的皇上点他的名,瞬间背后浮现冷汗,他知道不出意外今天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但缠足乃是他们汉人的规矩,象征着他们汉人的姑娘更懂得伺候夫君,这是不能变的,“回皇上,缠足乃是我汉人的传统,与此话并不相驳。”

    弘历嗤笑一声,“哦,你的意思是满人的姑娘都不懂得侍候夫君是吧?”

    此话一出,凡是满人看向江起的眼神都不那么友善了,虽然他们满人不给女儿缠足,但是也不代表他们的女儿就不贤淑良德,不会做一个好妻子。

    江起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这灼热的眼神,当即有些慌了,他虽然有些头铁,但是也不想和整个满臣为敌啊,“回皇上,微臣失言,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