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这般细微心思的人不多,再加上李绩身边不是程咬金这般粗通文墨之辈,便是梁建方这等狗屁不通的人,如何能看的出来?

    再者,李弘既然用了这首《长寿曲》则一定是有用意的……很快,许敬宗就从李弘眼神中的冷意,看出来了端倪——七月长安流火,七月雪山微寒,徐敬业在吐谷浑之举,该收拾了……

    不过,这都是太子的意思,就看李绩在意不在意太子给的这个警告了。

    现如今,李绩的英公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心府邸,府里但凡是有用些的人,如今都在吐谷浑。

    三年前,徐敬业有意染指甘州平原,被云初杀的屁滚尿流,几乎身死,最后跳崖才得脱身。

    如今虽然不考虑河西走廊了,却开始慢慢的向南发展,再让他这般发展下去,就该到蜀中了。

    许敬宗看清楚了一切,不过他还是在施施然的喝酒,看着满屋子的失去权力的武将们群魔乱舞,觉得这些武人真的是可怜至极。

    隔了一天之后,李弘再一次出动,前往邢国公苏定方府邸拜会。

    皇帝依旧有礼物赐下来,不过,没有白玉璧,换成了一双青玉如意,白玉斗一对。

    白玉斗上依旧写满了苏定方以前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李弘高声诵念之后,却没有诗文。

    李弘做完了事情,想要告辞,却被苏定方拉到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前边,桌子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将天下军州标注的清清楚楚。

    苏定方将三面小旗子递给李弘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今大唐最薄弱者在何处?”

    李弘想都不想的就把旗子插在了营州,西域,漠北三地。

    苏定方神情有些黯然,低声道:“请太子为老臣解说一下营州为何危险。”

    李弘叹息一声道:“营州的异族人太多了,而我大唐对营州并未用怀柔之心,一味地行严刑峻法,恐怕不日将会生变。”

    苏定方用粗大的手指点着营州道:“不仅仅是营州异族人太多,平卢,范阳,同样聚集了很多的异族人,这些族群虽然已经被打乱,可是,这几年的功夫,被打散的族群已经逐渐汇合。

    最要命的是,平卢,营州,范阳这三地的守将,偏偏都是山东,河北地的人。

    老臣一直不明白,陛下为何放着,薛仁贵,云初,裴行俭这等猛将在洛阳,长安无所事事,也不把这些人放到他们应该去的位置上?

    就因为云初能赚钱,薛仁贵能盯着云初,裴行俭可以作为最后的手段?

    老臣不明白,当年征伐辽东,陛下敢于将大唐半数兵马交于英公与某家之手,如今却因为猜忌而不能人尽其才,这是何道理?敢问陛下昔日的旷世雄心哪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