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獾事后问马夜叉,她是怎么看出朱獾是装死?马夜叉说,知女莫若母,一开始我以为你真的已经淹死。可后来朱先生看过你的遗体后连声说“去也去也”,我就知道你没有去。

    朱獾纠正马夜叉说应该朱先生看过我的身体后,不是遗体。马夜叉笑说,遗体更确切。朱獾问为什么?马夜叉说,朱先生怎么可以看你的身体呢?你可还是黄花大闺女,验看一下遗体倒是没有问题。

    朱獾居然无言以对,只有继续问马夜叉,你就怎么确定朱先生连说“去也去也”我反而没有去?马夜叉说,朱先生是谁?只有那钻到铜钿眼里的黄秋葵才会信以为真。朱獾严重同意马夜叉的说法,无论朱先生对自己有多少意见,如果自己真的撒手而去,他一定会十分痛苦,痛苦得连折扇也摇不起来,哪还有可能和黄秋葵打哈哈?

    朱獾又问马夜叉,你怎么就当着独臂罗和跷脚佬的面揭穿我装死呢?马夜叉呛朱獾,你装死不就是想成为真正的仙子来震慑黄秋葵吗?朱獾说,不愧是我的亲娘,火眼金睛。马夜叉说,少扯,我本来想等设好灵堂祭奠你的时候,你自己从棺材里蹦出来成为真正的仙子,但怕你熬不住。如果知道鲁欢给你贴了什么暖宝宝,就干脆等下葬的时候让你从坟墓里跳出来。

    别别别,那样我不是仙子,是厉鬼,估计连你都得请瘪嘴婆过来做法,嘻嘻。朱獾笑得很开心,开心自己的亲娘果然有两把刷子;开心朱先生心里还是向着她;开心鲁欢不是一般的女孩;开心蓝玉柳并不想她死;开心看出了老宅的人心;开心黄秋葵多多少少会有所收敛……

    朱獾等马夜叉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在大樟树下嚎起,她才带着鲁欢、蓝玉柳出自己的家门。

    出了门,朱獾站在屋檐下不走,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问蓝玉柳:“柳姐,你再来一下看云识天气,等一下会不会再打雷闪电?”

    蓝玉柳抬头张望一会后回答朱獾:“大冬天哪有可能经常打雷闪电?刚才是刚好有一团低层的暖湿云团向驴不到村这边过来,所以会出现‘雷打冬’的现象。”

    “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空,那接下去是不是会马上起大风?”朱獾从对面的南山上收回目光,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再次和黄秋葵面对面进行较量。

    蓝玉柳没有立即回应朱獾,上上下下打量朱獾一阵才开口说话:“啧啧啧,这还真成为了仙子啊?连马上要起大风都能预测了呢。”

    “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不是和柳姐住一个屋檐下了嘛。”朱獾说着大步走向老宅大门口。蓝玉柳紧随其后,鲁欢边追边问:“喂喂喂,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没有听懂?”

    朱獾回头冲鲁欢咧嘴,呛道:“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装什么糊涂?嘻嘻。”

    “你讨厌,人家可是纯洁的少女呢。”鲁欢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在她停顿的那一刻,只见朱獾衣袂飘飘直接从老宅大门的台阶顶层飞身而下,飞过太平塘直接飞向大樟树。

    鲁欢惊呆,蓝玉柳惊呆,大樟树下所有的人惊呆。

    朱獾出门前换上了那件她首次展示仙子形象时候穿过的白色长裙,一边飞一边吟唱:“白发亲闱百里遥,那堪风雨更萧萧。山中对酒愁应减,客里看花冻未消。觅句小时追谢韫,著书他日拟班昭。夜窗弹出思归引,阿母相依慰寂寥。”

    朱先生站在老宅大门口手摇折扇叹道:“好一曲《和母寄父》,真仙子也!”

    “真仙子也!”

    大樟树看热闹的人全跪地山呼,包括马夜叉,包括黄秋葵。

    马夜叉手捧朱云山的画像来到大樟树下找黄秋葵,黄秋葵正和她带来的人算账,一大汽车的货物全部卖完,黄秋葵心中高兴。

    等马夜叉走到身边黄秋葵才反应过来,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马夜叉反问。

    独臂罗和跷脚佬帮腔:“你是不是眼里真的只有钱?”“自己说过话这么快忘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