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一把揽她入怀,“怪我,棋差一着,害你受伤,亦连累大家受伤,行动失败!”

    自责又沮丧!

    本不大好的脸色,沉郁得能结冰。

    余小乔唇角扬起,笑道:“诸葛亮还有算错时。喏,看错姜维,杀错魏延,留错杨仪,用错马谡……百密还有一疏,哪有一下就破的局。堂堂道台,岂会那么弱,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何况,太弱了,也不配做姒少爷的对手?加油!”

    余小乔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最后举出一个加油的拳头!

    姒文命瞧着她眉角含笑,心好似被一股暖流填满,所到之处、冰山尽融,开出一片姹紫嫣红,胸中阴郁亦悄无声息地散退。

    姒文命今夜不想走,余小乔亦舍不得他走,他和衣睡在余小乔旁侧,像崖底那般牵着她的手……

    不知是她的伤需要他照顾,还是他的挫败只有她可抚慰,抑或只是借着受伤或脆弱,撒着思念的娇……

    他们已许久,未同榻共眠。

    轻轻贴合的脸庞,紧紧握住的手,心中说不出的踏实。

    “咳咳咳!”

    隔壁又传来一阵轻咳。

    原来时南舟才回来,开门声惊醒了魏清音。她不知是谁,习惯性、警醒般轻咳两声。

    习惯成自然,多可怕!

    要不说,好人当久了,都忘记还有脾气;坏人当久了,都不知竟会心软。

    “真是他们?跟到什么?”魏清音起身,面颊忽明忽暗。

    时南舟褪去夜行衣,摸黑打地铺,“嗯,他们竟去劫粮,但听话头,又不像是冲米粮而去,该是别的什么,颇为神秘!”

    “他们不会就是盗粮的戈家粮行,劫富济贫的义匪?”魏清音眸中更多一份仰慕与欣喜,心在胸腔中急速跳动,仿佛燕雀翻飞,只一切悸动,皆被夜色淹没。

    “像、又不似,全无匪气,功夫十分了得。官府动用了数倍于他们的人手,且个个好手,也未讨得多少便宜。即是匪,亦不一般。”

    时南舟瞧着窗外漆黑,眉头紧缩,半晌后呢喃:“会不会是钦差?”

    魏清音蹭地一下坐起,“什么?他们?钦差?”

    “……如此人物,能轻易救你,再见时,既无半点嗔怪,也不挟恩以报,轻飘飘一句聚散随缘……似乎目光又全在官府身上,你不是说劫囚时,他们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