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怡来请安奉茶时,瞧着她甚是冷静的样子,傅归云心里难免生了几分同情。

    喝完她奉的茶,给了赐赏的红包,忍不住宽慰了句:“芳姨娘,我听说昨夜是小公子病了世子才留在了玉容居,你莫要多心,日子还长着呢。”

    以此来劝慰她,想必也能宽她的心。

    毕竟,自己做世子妃的大婚时,世子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缺席了洞房花烛夜。

    “能得世子、世子妃抬爱,奴婢已是感恩涕零,岂敢有任何埋怨。”

    芳怡向来就是个谨慎的性子。

    世子没去她院里,原因如何她心知肚明。

    自己能有今日的福分,她心里也跟块明镜似的,皆是仰仗世子妃提携。

    受这点气又算得了什么,半点不想给世子妃添麻烦,就连脸上的淤伤都用一层胭脂遮得严严实实。

    傅归云还不知晓她与云苓发生过争执,瞧她乖巧又温顺的模样,倒是叫人喜欢,便吩咐翠萝取了匹锦缎加赏给她。

    “如今吉姨娘已经有了身孕,我呀不求别的,也只盼着你能早日传来好消息,为王府添枝散叶。”

    由衷鼓励的话,叫芳怡听得很是感动。

    因一直留在玉容居,芳怡鲜少有见到世子妃的时候,只听说她是个宽厚大度的性子,如今见了真人才算切身感受到了世子妃的好。

    “奴婢也不求别的,只愿今生今世能侍奉在世子、世子妃跟前,不负世子妃的厚意。”

    她言辞甚为恳切,叫傅归云欣慰之余,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那嫡妹的心思。

    真不知这么一位与世无争的卑贱丫头,有何好与她置喙的,还将人活活给打死。

    像这种通房女使抬上来的姨娘,毫无家世背景,有几个敢恃宠而骄,主家肯给口饱饭吃让她们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她们只会感恩戴德。

    傅归云又细细的打量了芳怡片刻,瞧她脸上的妆底总觉得有几分奇怪,这才下意识的问道:“芳姨娘,你在玉容居待了也有阵子,又是常年跟随在世子身边的,该是知晓世子的喜好,怎生添这么厚的脂粉?”

    如此,岂不是遭人笑话。

    芳怡生怕她看出什么,连忙提了帕子遮掩:“是......是奴婢一时高兴过头,忘了这事。”

    她忽然变得这般扭扭捏捏,傅归云再粗心也能察觉到什么。

    她昨日被抬了姨娘,云苓免不得会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