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傅归云刚刚坐下身来,翠萝便撅着嘴开始报怨不止。

    “姑娘何必处处让着二小姐,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她的不对,就连夫人也不敢出面多说半个字,可见是觉得愧对姑娘,所以才在祠堂里罚跪忏悔。”

    “你倒是有眼力见。”

    傅归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她若真是觉得没有教导好自己那宝贝女儿,就该说服她乖乖的嫁入王府,而非不声不响的跪到祠堂里去,任凭二小姐出来闹这么一出给大家难堪。”

    无奈嗔笑一声:“如此这般无非就是想要赢得父亲的同情和怜悯,逼我妥协。”

    横竖,这府上能被随时舍弃的也只有她。

    翠萝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夫人的险恶用心。

    正欲分说,屋外忽的传来女使清露的呼唤声。

    “奴婢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你这死丫头,大半夜的嚎这么大声做什么,也不怕惊扰了大小姐休息。”

    听出是继母入了院,傅归云连忙向翠萝打了个止声的手势。

    二人一道起身出门,将父亲和蒲氏迎了进来。

    傅家化险为夷,傅平正是春风得意,刚落座吞了两口茶,便欢喜的说道:

    “归云,你今日救傅家于水火,族人们尤为感激,方才大族长与族老们同为父商议,要添些族产为你置办嫁妆。”

    他求官时,族中并未出力,如今官至京中五品,族人们存了讨好的心思,允诺要为府中嫡女陪一门嫁妆。

    敛眸微盻,傅平缓缓视向继室,难得一回硬气:“我已经答应了。”

    “多谢父亲。”

    傅归云心里欢喜,面上却显得异常平静。

    蒲氏听着实在恼火得很。

    自知这门嫁妆再难落到自家女儿头上,只得附和陪笑。

    “应该的,应该的,若不是归云,凭着淑儿今日那番胡闹,别说是族产,就连咱们这府上的一砖一瓦怕是都得尽数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