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清:“可我看到他们,就会自行脑补当年司老夫人是什么样的姿态逼我妈离开。”

    “人各有命,不管那老两口做了什么,司为也算是被蒙在鼓里的,想来他这些年也是不容易,你妈妈那么难也要生下你,肯定是爱司为的。”

    “可他在事业和我妈之间,选择了事业。”

    “戎装加身,肩负着家国大任,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我想你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并非不清楚他的职业特殊性。”

    温阮清哪里不知道外公这是在开解她,“您希望我认司为吗?”

    温秉林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实话他也是矛盾的。

    一方面生气、心疼、懊悔,一方面又想温阮清能过得好,一直好,永远好。

    看今天这样子,司家怕是上门找了不止一两次了。

    “你长大了,凡事有自己的考量,自己拿定主意就好,不用顾忌他人。”

    “如果你接受,也甭管别人是出于什么意图对你好,只要对你好,总归好过不好。”

    “如果你不接受,也没关系,不用想着任何人,只想着自己开心不开心就行,人这一辈子就是要活得糊涂些,才能轻松……”

    外公还说了好多话,再后来不知道是在教诲温阮清,还是在宽慰自己。

    总归温阮清全数听进了耳朵,记在了心里,就这么聊着,气氛也不似之前沉重。

    “外公,我还有件事要告诉您。”

    “什么?”

    “我从上京医院辞职了,以后想好好画画。”

    温秉林怔愣了一瞬,说实话是意外的,却见温阮清抬了抬自己的左手,

    “这手拿手术刀是不中用了,不过幸亏外公让我有一技之长,有可以傍身养活自己的长处。”

    好半晌,温秉林叹了口气:“我的阮阮真叫人心疼,怎的就这般不如意。”

    “没有的事儿,”

    温阮清在苏城待了十多年,嫁去京城这些日子又不自觉有了儿化音,

    “其实我一直喜欢画画胜过学医,只是小时候自己立的志怕家里失望,所以一直没敢说,我在医院工作的并不那么开心,如今不得不这样,倒是让我觉得也许就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