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干的吗?”

    “这,还不清楚。迪布瓦少校在训练场北侧发现了火药残渣和杂草被熏黑的痕迹,很可能有人在那里朝农舍开炮。但他并未抓到任何可疑之人。”

    弗里恩特深吸了一口气:“殿下,现在最麻烦的是,那户农民一口咬定说是训练场的大炮击中了他家的房子。

    “不知是谁将这事传了出去,现在有大批记者在采访那家人,还有抗议者堵在训练场外……”

    约瑟夫感觉此事绝不简单,于是向埃芒示意:“麻烦您备车,我要去训练场看看。哦,派人通知富歇先生,让他也过去。”

    “是,殿下。”

    不多时,在驶往训练场的马车上,约瑟夫问弗里恩特道:“理论上来说,训练场的大炮有没有击中农舍的可能?”

    “殿下,如果装满火药,加上顺风的话,四磅炮勉强能打到1800步远。”

    约瑟夫点头:“看来是有人想嫁祸给我们,而且他应该对大炮非常熟悉。”

    他看向弗里恩特:“巴黎附近都有谁装备了四磅炮?”

    “距离最近的就是法兰西卫队,以及禁军。哦,骑警也有些火炮。稍远些的还有勒特勒团等部队。”

    约瑟夫不禁眯起了眼,禁军从凡尔赛拖大炮出来很难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勒特勒团之类的部队要从近百公里外把大炮运至巴黎,似乎也不太靠谱。

    所以只剩下法兰西卫队和骑警的嫌疑最大,究竟是谁呢?

    几小时后,王太子的马车来到巴黎郊外的警校训练场。

    约瑟夫还没下车,就看到有几十人在训练场外抗议,高喊着“警校危害农民性命”、“立刻停止训练”之类的。

    弗里恩特苦着脸道:“殿下,今天的报纸上已登载了这事。巴黎也开始有人议论是我们误击了农舍。这些抗议的人一大早就来了。”

    约瑟夫想了想,吩咐弗里恩特:“现在别管是谁干的了,先进行危机公关。”

    “危机公关?”

    “您立刻跟贝桑松子爵一起,代表警务部去慰问那户农民,答应帮他们修复房子,再给他们……4000里弗吧。但记住,在记者面前只说是对那家人的援助,绝不能承认是我们训练造成的意外,详细情况还在调查之中。

    “接下来您要每天亲自带警员去给那家人修补房屋,给他们送三餐,甚至帮他们喂牲口。同时发表公开信,谴责袭击农户的凶手,对农户的遭遇表示同情,要写得情真意切。

    “我这边会让报社持续报道,逐渐引导舆论的。”

    约瑟夫又看向抗议的人群:“至于这些人,您先尽量安抚,答应他们暂停火炮训练。不过要准备好盾牌,谨防有人挑唆闹事,但切记不要攻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