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斌冷笑“能不嚣张么,敢闯入户部侍郎府宅里面扛着人走的人,这个世界上能找出几个来。”

    “大人,现在如何是好?”手下低声问道。

    梁凡斌没说话,眼珠子轻转着,在思衬。

    他是才从安府回来的,这几日他一直呆在安府,安太傅的状况着实让他心忧。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年一直风平浪静,怎么在此岁末了,反像是逃荒似的赶着来。

    梁凡斌起身说道“备马车,我再去安府一趟。”

    “是。”

    梁凡斌才离开,又折了回来。

    安于平正在招待几位来客,见到他来,上前说道“梁叔,你不是才回去吗?”

    “你大哥呢?”梁凡斌大步过来,“我有事找他。”

    “大哥出去了。”

    “罢了,我去找老师。”梁凡斌说着,同他揖了下礼,朝内堂走去。

    安于平看着他大步匆匆的背影,他的眼角忽然跳动了下。

    安于平抬手抚着自己的眼角,一股难言难解的慌乱袭了上来。

    这几日的安家,或者是说这几月的京城,就像是一根紧紧绷着的弦,随时都要被拉断。

    人心惶惶,民不聊生,以往那些最喜走马章台的贵胄子弟,自重天台祭天一事后也踏实消停了。

    往年最热闹的时节是春与秋,但今年的秋末,好几个诗会都被取消了,连安于平自己最喜欢的赏菊诗酒会都没了消息。

    现今越来越乱,一塌糊涂,律己全无,悬案一件接着一件。

    而那根绷着的弦,安于平隐隐觉得它快断裂了,一旦断裂,它绝对不仅仅是一根弦那么简单。

    弦音会颤,颤声会震,震动……他觉得会天塌地陷。

    而相对于他们的紧张不安而言,那个人人提及失色的女童却截然相反,安于平甚至觉得,这个邪童将满京都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她想怎么玩便怎么玩,想戏弄谁便戏弄谁。

    安于平拢眉,有些喘不过气来,思及这些实在太觉胸闷,沉甸甸的一大片乌云砸落下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