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客官。”掌柜的带着一个伙计跑了上来。

    “是我!嚷什么!”宋倾堂不耐烦的叫道,“瞎了你的眼,小爷我都不认识了?”

    掌柜的一顿,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哎!宋郎将!”

    宋倾堂暴躁的挥手,不想理了,继续看着远处已经快要看不见了的小女童。

    街道上边渐渐开始热闹,回来的人比肩继踵,成群成片,说话的嘈杂声渐如热水沸腾,逐渐变大,似雷从远处滚来。

    而小女童像是逆流的舟,跟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在高空俯瞰,整座京都像是大张的口,她是笔直的箭。

    不过,似乎也不是完全直线的,待她直入人海后,她偶尔会避开一些房子,也恰好能避开许多人群,所行的路线,仿若之前都已经看好了。

    不过,她要去的那个方向是……

    宋倾堂一愣,阿梨要去重天台?

    他眨着眼睛,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宋倾堂转身朝楼下跑去。

    “宋郎将!”掌柜的见他跑下来,开口叫道。

    宋倾堂拔腿跑了,速度飞快。

    ………………

    郊祀繁复,程序礼节一重又一重。

    夏昭衣走的不紧不慢,因为知道自己完全赶得上。

    南城门已在眼前,她轻松翻了过来,城门外满是卫军,她望了望,最后朝东边走去。

    天高云淡,秋风清朗,落叶枯黄在地,连着道旁清溪,还有不少抱立枝头残守,有疏有密。

    夏昭衣上到一座遍是斜径的半山,而后改道南边。

    远山钟声高鸣,响彻云霄,似千浪共卷,涤荡天地。

    夏昭衣止步,已能看到天边的圜丘了。

    圜丘共九层汉白玉圆坛,每层十二陛,全高六丈,建于八十年前,比前朝的承天台要多出足足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