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瓦楞,噼里啪啦。

    天地只余风雨怒号,远处的灯火人声都变得渺茫。

    余妈已经回去睡了,凤姨一个人呆在药房里面,坐立难安。

    其实现在冷静下来以后,阿梨说的那些话所激荡起来的热血也冷却了下去。

    可不论如何,这都是一种可能,一线希望。

    就是这么一线微露着光明的远方,让她不想就这么生生放过。

    又等了阵,她按捺不住,再度推开房门走出去。

    大雨灌入进来,凤姨拿了把伞,然后沿着屋檐往前院走去。

    路过菜园时,畦田旁的小木框引起了她的注意。

    松松垮垮的木框,歪倒在那边,看模样几乎要散了。

    木框里面有着几条大肥鱼,其中一条还活着,正在雨水里蹦跶着。

    “哪来的。”

    凤姨低声道了句,撑伞想要过去,这时听到身后一人喊她,她回过头去。

    余妈也撑了把伞,脚步有些急,走来说道“怎么办,千千到现在还没回来。”

    凤姨面色沉了下去,胸口似被什么堵着“大概和阿梨在一起吧,这样的天气,我们也没办法出去找人。”

    “会不会出事?”余妈不安,“或者,真的跑了?”

    “不知道,”凤姨说道,“可是阿梨不是说,要等我们的答复吗?”

    而且,她还记得阿梨当时说过的那句话,不是逃,而是离开。

    她笃定的神情和模样,似乎是一颗安定的药丸,虽然这种感觉从一个九岁女童身上得到,很是奇怪。

    “那如果,真的逃了呢。”余妈皱眉,“我们要不要去举告她们?”

    “你觉得呢?”

    “我自然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