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眨巴眼睛,勃然大怒:“你个臭老头子,你冲谁嚷嚷呢,你才懂个屁!”

    老翁懒得理他了,咬着筷子陷入沉思。

    “齐老先生这两年一直在隐居,未曾过问世事?”夏昭衣这时说道。

    “你也给我闭嘴!”老翁叫道。

    “……”

    “靠!”

    老佟和支长乐同时猛一拍桌。

    老翁吓得抬头。

    “给我回答!”

    “我看你找死!”

    “……”

    在支离探出头好奇往后面望时,后面船只的人也在看着他们。

    甲板上就地坐着个高大男人,带着斗笠,背靠着船舱,胳膊搭在翘起来的腿上,迎着江风的双目微微敛着,在想前面那艘船上会是什么人。

    手下没有人敢轻易过来说话,这几日聂挥墨的心情一直不好,不仅仅因为昨天晚上牧亭煜的事。

    两艘船只就这样保持着前后相对距离,在滔滔江流中逆风破浪。

    一整个上午,路上只遇到过两艘迎面而来往东的大船,除此之外,整段江流几乎无人,岸上倒是遇上不少村落,还有伶仃在外的无人孤村。

    到了下午申时左右,他们到了古照峡。

    古照峡两岸的山势并不高,也不险峻,但因其中江水奔腾,气势也变得雄伟起来。

    激涌的江流让本就逆流缓慢的船速变得更慢,阳光照在江面上,反射出来的华光刺目夺人。

    老翁令船上所有帆布全部拉开,他立在船头,扶着栏杆看浪,边以手势指挥身后的舵手。

    说是古照峡最为狭窄,但宽也有三十多丈,上游流道端口诸多,众川汇入峡门时,水势带起数种走向,有流急有冲缓。

    老翁凭经验提前预判,尽量避开暗涌,牢牢把控着整艘船的重力中心,以“之”字型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