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点点头,脸上没有半分失落,倒是一旁的林中虎发问:“为何不多呢说?”

    夏昭衣微微笑,朝他看去:“因为我和沈郎君皆不是普通人,我们这样的人,我们的一个想法,一个行动,极有可能便是历史。”

    林中虎一乐:“那,那我呢,我看得出你们都为当世翘楚,我与你们一起呆了数日,那我是否也已改变了什么?”

    “便是一场雨都可能会改变很多,”夏昭衣望回天上,“饥饿的士兵在荒郊上遇见一个原为他送半碗饭的老人,这都可能会成为历史。”

    江水滔滔,林中虎胸中豪迈之情越来越大:“我忽觉一阵精彩,浑身都在澎湃,就如这壮阔的江河一般!”

    夏昭衣敛了笑,望向前面的路。

    这段路极不好走,是以三人都下了马,沿着古道牵马,走得极缓。

    好几次,夏昭衣没能忍住,目光悄悄看向沈冽。

    他稍稍领先半步,只能看见他俊美侧容。

    她不是不多说,是不敢多说,她怕自己会不受控制说出许多不该说的。

    而很奇怪的,她几乎从来不是这样一个人,对待他人的人生选择和决定,她都保持沉默,不会去干涉,可是对于沈冽,她着实觉得……有很多话想说,也许,是惜才。

    可即便克制了,她刚才仍是说了不该说的。

    什么叫做“皆不是普通人”。

    什么叫做“我们这样的人”。

    夏昭衣头一次觉得自己失言成这样,真的头一次。

    本意不想影响他,却似乎还是暗示了。

    不过好端端的,沈冽忽然问她野心做什么。

    等等,夏昭衣停下脚步,莫不是她自己理解错了,沈冽所问的野心与他自己无关,与她有关?

    想问她是否有野心?

    林中虎正在发表心中感慨,差点没撞上她的马背,忙止了步,一顿踉跄。

    夏昭衣极快反应过来:“你可还好?”

    “好的好的,”林中虎哪敢说不好,“阿梨姑娘怎么了?有何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