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越走越近,彼此认出身上的衣裳,在拈花斋门口遇见过。

    聂挥墨有些意外。

    夏昭衣却更意外。

    她对他的眼熟并不是来自拈花斋门口,是更久之前。

    很强烈的熟悉感,伴随某件重要的事情而发生,可为什么到嗓子口,就是喊不出此人名字。

    聂挥墨顿了下,自马背上利落下来,牵马慢行:“老人家?”

    “不是,”夏昭衣回答,“老身刚路过。”

    说这话时,她的后背微微佝偻回来,神情也变得苍老,不动声色的收起小油球灯。

    聂挥墨皱眉,朝那些黑衣人看去。

    有数人尝试爬起,但蛇打七寸,专门被切中要害的他们没能如愿,踉跄跌撞,好不辛苦,关节处的剧痛感近似撕裂,要把人活活痛死。

    “你可是好人?”夏昭衣问道。

    聂挥墨收回视线,以为她误会了,说道:“老人家莫疑,我与他们并非同伙。”

    “我年老体衰,行动不便,见你有马,模样也不像个坏人,你不妨替老身去报个官,或就近寻个人家,让人去报官。”夏昭衣说道。

    之所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她想尽快甩手走人。

    聂挥墨不是傻子,方才老人望来的目光雪亮有力,哪有这般老态。

    “老人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家?”聂挥墨说道。

    “屈府就在我身后一里外,”夏昭衣抬手抱拳,“有劳侠士了。”

    聂挥墨的浓眉微不可见地挑起,望着她的目光变得幽深明亮。

    夏昭衣不想多留,又抬手一拱:“有劳侠士,我也只是路过而已,若侠士不愿管,那便不管。”

    说完,她抬脚离开。

    走出去数十步,夏昭衣稍稍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那男人就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