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抬手拉住缰绳,看向远远追随在后的戴豫。

    戴豫抬头瞧见一路铺陈的百具尸体,顿然傻眼:“少爷?”

    “是阿梨,”沈冽三字道明原因,语速飞快,“我去引开注意,你在此随机应变,注意保护自己。”

    “是!”戴豫说道。

    “你右手三十步外藏着一个人,”沈冽又道,“我不想过去。”

    戴豫扭头看去,点头:“是。”

    最后一个官兵瞪大眼睛,刹那绝望。

    崖边碎石纷纷掉落,狭窄的山道上躺了一地尸体。

    相较于利落干脆的剑刃,少女手里的银鞭利齿堪称毒辣。

    尸体惨状各异,触目惊心,不一而足。

    郁郁腥气大散,惊得山中兽群兴奋而嚎。

    官兵们并非死士,不具备无畏之勇,趋势他们的除却直属上官的威严恐吓,还有贪婪所带来得强烈错觉,每个人都觉得对方一定快不行了。

    但少女体力着实惊人。

    长鞭若银舞,劲道却似刀剑,利落身手和步伐,顷刻便能终结数人。

    终于,官兵们怕了。

    少女体力也真的不行了。

    隔着尸山血海,他们遥遥对望。

    火光下的数百官兵气恼大怒,怎么就啃不下这个山头,怎么就啃不下来。

    耗,确实能将少女耗死。

    但是,没人敢去耗了。

    自己送死,为别人垫脚,送上黄金百两,谁愿意干?谁愿意?

    贪欲过后的冰冷理智,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