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失笑,顾朝夕这人似乎就是有种魔力,可以让他忍不住地心情变好。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他塌下肩膀,一只手按在长桌上,轻轻扬起下巴,微敛的眸子里晕染笑意。

    顾朝夕抖了一下肩膀,拎着裙摆走过去,歪了歪头。

    “我觉得呢,是她自己划的。”

    “理由呢?”

    裴宴追问。

    她只是抬手随意朝着画架指了一下,挑眉:“虽然看上去很是痛恨,可是整个画架都完好无损,说明这个人对于画画这件事是热爱的。”

    见裴宴点头,她笑了笑,接着又道。

    “另外,尽管这幅画被划了很多刀,但是唯有脸的位置是被污渍遮住的。”

    “这也就表明,这个人虽然不愿意看到画像上的脸,但是也狠不下心去划掉。”

    “如果是一个外人呢,我觉得在极度愤恨的情况下,首先想划的就应该是脸的位置。”

    “只有当一个人看见自己的画像,才会下不去手划脸。”

    她说完,轻咳了一声,走到裴宴的身侧,侧目去看他。

    只听见裴宴轻笑一声,抬手无声地鼓掌。

    “和我想的一样。”

    他转身,跟着顾朝夕走出这间画室。

    走廊里依稀可以听到秦微他们那边说话的声音,却并不清晰。

    她抬眸看了一眼房间门,或许只要人走进这里的房间,声音就会一定程度的隔绝。

    “那你有想过,什么原因她要把自己的画像破坏掉吗?”

    这人就好像在引导她去思考一样,惹得顾朝夕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