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福成雇了十几辆黄包车,拉着众人去了雁沙斋。

    一路上,他没再多说一句话,随行的几位支挂也不敢开口,在这些车夫面前,谭福成等人为自己的粗俗感到自卑。

    李伴峰很好奇,这事有什么好自卑的,谭福成原本挺洒脱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突然嫌弃自己了?

    陆春莹和陆源信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

    “唉。”

    李伴峰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车夫放下了车杠,对谭福成道:“所谓终点,只是旅途的短暂停滞,停滞过后,人们终究要踏上新的旅途,

    生命的轮回只是旅途过程中的一道风景,只有旅途中的脚步才是不变的永恒。”

    谭福成深深行了一礼,叮嘱手下人道:“以后不要说我拉过洋车,我真的不配。”

    雁沙斋是一座书斋,有上万本藏书,同时也兼具客栈功能,有不少文人来这读书,因手不释卷,就在书斋住下了。

    这个住处是肖叶慈选得,她对雁沙斋向往已久,看到书阁之中层层迭迭的书架,肖叶慈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妈,你脸红了,也流汗了。”

    “妈妈喜欢这里呀!”

    “妈,还是先安排住处吧,谭大哥那边好像不太会说话了。”

    谭福成站在书斋前台,急得满脸是汗,肖叶慈走上前去,很礼貌的说道:“我们要十间房。”

    站在前台后边的是一名年轻女子,留着标准的普罗州童花头,就是女学生独有的短发。

    她身上穿一件青蓝长衫,款式类似旗袍,但比旗袍宽松,并不凸显腰身,是普罗州独有的女子学生装。

    女子望着肖叶慈,用低沉而深邃的声音问道:“人只是光阴之中的过客,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里?”

    肖叶慈很坦诚的回答道:“这里的书籍深深的吸引了我,我抱着虔诚的心态来求学,想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年轻女子点点头道:“书斋里有上房、中房和下房,你们要选哪一种?”

    这次来墨香店,众人都没有公开身份,可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住宿条件不能太差。

    肖叶慈道:“我们要住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