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是赞成报警的。

    不管你这钱过了多少道手,偷的就是偷的,只要报了公安,这钱不说能全部找回来,至少得起码能找回来一些。

    还有,陆有礼利用这偷来的钱下聘礼,他老丈人又用这聘礼给他的小舅子,送去给小舅子的相亲对象家下聘礼,两场婚事,都得把它给搅黄了。

    想想都带劲。

    “不能报公安啊,报公安就全完了,父不慈,子不孝,兄弟萧蔷,偷的偷钱,送的送自己兄弟进监狱,蹲大牢,这样的家庭还有救吗?哪家的闺女,敢嫁进来?你们的八妹妹,她以后还能嫁的出去吗?你们的二姐,她在夫家又能抬得起头来吗?完了,全完了啊,嗷,我的娘啊!”

    她大伯娘堵着大门口,鼻子眼泪一大把,一会儿嗷叫,一会儿嘴里面念念叨叨:“不许出去,谁也不许出去,出去就全完了。”

    一时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是啊!

    名声臭了,谁还敢嫁进陆家来?

    陆阳本来张嘴,想说:臭了就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时代已经变了,只要有钱,还怕娶不上媳妇?

    可到底不是亲兄弟。

    人家别看现在打成一团,但那才是亲兄弟,劝人家亲兄弟相残,未必会得到感激,至少这身后堵门的大伯娘,肯定会恨死自己。

    何必多管闲事?

    殷明月进屋后一直都不做声,这个时候也拉了拉陆阳的袖子,指了指这间屋子里面的第八个人,缩在三兄弟打架的地方不远,抹着眼泪,一脸恐慌的小夏花。

    造孽啊,这是。

    陆阳心里微微一叹,罢了,走过去扶起小堂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拍了拍对方身上的灰尘,抱起来,牵着妻子殷明月的手退到了一边。

    这事他彻底不管了。

    大伯娘还在继续堵着门。

    病床上,大伯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干脆闭上眼睛,大概也是累了。

    陆有义陆有智两兄弟,喘着粗气,眼睛脖子通红。

    母亲哭丧的话,他们大概也是听明白了。

    不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