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幕,众人纷纷对那汉子心生鄙薄之意。

      堂堂七尺男儿,竟利用几岁小童来占这种黄白之物的便宜,这是仗着此处有仙人在,不会放任他的孩子无故病死?

      那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死活不肯撒手,怀中稚子眼睛都因为高烧而失去了焦距,小手无助地抓着母亲的衣服,病猫似的唤着阿娘。

      那妇人痛哭流涕,抱着孩子跪在那祭台前面,哀求那些年轻的天玺弟子救救她的孩子。

      在她那狠心的丈夫耽搁折腾下,她心知此刻找大夫为孩子降温散热,驱寒治病为时已晚。

      救回来脑子都怕是烧傻了,绝望无助之下,只能向那些仙人弟子求助。

      天玺剑宗此番招收弟子,乃是重任大事。

      这群年轻的外门弟子自是不敢耽误丝毫,在这只列伍的祭台前方,名叫范弘的外门弟子并不为所动,脸上带着公式化的严肃,头也不抬,在那执笔记载道:

      “这位若想看病就医,怕是来错地方了,我等并非是悬壶济世的医师,天玺剑宗是守规矩的地方,既然这孩子的父亲收了他人的钱财,还请重新排队,莫要耽误他人时间。”

      “莫在这给人丢人现眼!抱着孩子到后头去!若当真他有那个好命,还怕仙人救不活吗?”

      汉子不耐烦地踢了妇人几脚。

      那妇人看着怀中小儿的气息越来越弱,那张粗糙泛黄的脸颊上陡然泛起一抹疯狂的狠色,她竟是从背后摸出一把生了锈的镰刀,指着丈夫厉声道:“你把银子还给人家!”

      马背上的公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表情玩味儿。

      那汉子一脸狞色地挥掉妇人手里的镰刀,不顾她披头散发扑上来要同他拼命。

      他以压倒性地力量抢过她怀了的孩子,一脸怒容地骂道:“不识好歹的臭婆娘!有福不知道享,一点小病小灾的,就他娇贵了?!”

      说完,竟是捂紧了怀里他这大半辈子都攒不起来的丰厚银两,老老实实地准备绕到后头队伍里去继续排队。

      江云沁将这一幕看得直皱眉,心道这世上这种人怎么也能够当父亲?

      柳柒雪见她皱眉,不由嫣然一笑,道:“**姐可是觉着那孩子可怜?”

      “小小年纪,摊上这么个寡恩薄情的父亲,是挺可怜。”

      “我这倒是有一些伤寒之药,**姐可要将那孩子接进马车里来,好好瞧一瞧?”

      江云沁看了一眼前方自称散人的公子已经翻身下马,将手掌贴在琉璃球上,不出意外的,琉璃球泛起一片赤黄光芒。

      那光芒自球体中心亮起,向四周蔓延开来,丝丝缕缕张开呈现出网状,显得有些稀疏,无法遍布整个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