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穗岁能不委屈么?她眼圈已经红了。

    沉默几秒,周亦行见她没说话,轻咳一声,“还在听吗?”

    “我到底是外人。”倪穗岁哽咽,眼泪没掉,可嗓子里跟堵了棉花一样,哭腔磨得周亦行耳朵发痒。

    现在是说也说不得了,动不动就落泪,从前也没见有这么软过。

    “那是什么场合?嗯?”周亦行收了气场,“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女人在一起,即便是大嫂说你几句,你给她个面子不反驳,回头我去找她单独再聊,她最起码能知道你受委屈了,念你三分好。你可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她能不记恨你?”

    倪穗岁揉揉鼻子,知道周亦行这话在理。

    她今天如果忍下来,凭借周亦行的本事,这事儿必定传到周亦知耳朵里。

    到时候别说周亦行让容南烟给她道歉了,就是周亦知那一关她也过不去。

    旁的不提,容南烟的年龄都能当她妈了,还如此没分寸,就算是有理也成了无理。

    倪穗岁当时情绪上头,没想到那么多,只顾着当时痛快,忘了以后。

    “现在好了,大哥那边我没办法交代,大嫂那边也成了你的不对。”周亦行感慨,燃了支烟,“你平时对付我的聪明劲儿呢?嗯?”

    倪穗岁不敢吭声,吸了吸鼻子。

    “我明天回去,我到家之前,谁找你你也别去。”

    “那我还要去公司吗?”

    “不去。”周亦行声音低沉,透着几分不怒自威,倪穗岁舔唇,嗯了一声。

    “你装病在家,就说是跟容南烟打牌之后受了风寒,在家修养。”周亦行那边轻声笑,“一天到晚给我惹祸,小麻烦精。”

    “三哥生气了吗?”

    “是,到现在没被你气死是我命大。”周亦行跟她开着玩笑,倪穗岁无地自容。

    后来她先挂了电话,周亦行皱眉,盯着手机屏幕,心里暗骂一声,灭了烟去洗手间。

    他是第二天下午才到君悦府的。

    黄峥把他送回来,周亦行在一楼喊了倪穗岁一声,常姨凑过来,“倪小姐心情不好,我喊她出来吃饭,她都没出来。”

    “她心情不好?”周亦行当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