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空气凝结。

    倪穗岁和周亦行,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了几秒钟,各自都不说话。烟味儿飘散,倪穗岁嗓子痒,咳了几声。

    穗穗被打扰到,喵呜一声叫,神了个懒腰。

    周亦行目光沉静阴冷,倪穗岁直白坦荡,似乎有什么秘密要在这一刻被冲开,而当事人中,有人想添一把火,有人想粉饰太平。

    可他们又心照不宣地选择按兵不动。

    “三哥,有些话你其实早就想说了。”倪穗岁笑,“从我在地下停车场,拦你的车开始,你就一直怀疑我别有用心对吧?你我之间的信任本就不堪一击,如今我也看开了,执着无用,随便你怎么想吧。这种相互猜忌的日子,我过够了。”

    这话太重,再配合她无所畏惧的脸,周亦行实在不爽。

    男人皱眉,说她“感情用事。”

    女人别过脸,而后又低下头。

    “怀疑你的也不是我。”周亦行的嗓音低沉,倪穗岁提气。

    “有区别吗?今天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不如就说开了,三哥都知道什么?”

    “你都知道什么?”

    “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倪穗岁理清楚先来后到,“你比我大,就当我是小孩儿,让我一次。”

    倪穗岁等了几秒,周亦行只是沉默着看向她,两个人目光交汇,谁都没说话。

    穗穗的呼噜声在这一刻是唯一的声源,倪穗岁站得有些累了,想坐下休息,可男人不动,她就动弹不得。

    “三哥怎么不回答?”

    “我能知道什么?我又不是当事人,只是个看新闻的。”周亦行的脸色从阴沉恢复常态,似乎刚刚凝结的气氛,只是倪穗岁的错觉。“休息吧,太晚了。”

    他说着把椅子往后滑动一点,起身。

    倪穗岁张了张嘴,如鲠在喉。她自然有属于她的猜测,周亦行自然也有属于他的隐瞒。

    周五,周准到盛行国际报道,办完了基本的手续,周亦行让他去办公室里找自己。

    上班什么的,对于这位二代公子哥来说,堪比坐牢。

    尤其是在自己亲叔叔公司里,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更是难受的难以言表。可周亦行说话实在是太好用,自己亲爹妈实在是太信任他们这个弟弟,周准根本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