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群被高高架起,看到姜时那双如同黑洞一般深邃的眼眸,心里产生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谢谢小同志,我会调查。”

    “傻叉!”

    “你...”

    “亲生的放在农村被人虐待,不是亲生的在家里好吃好喝精细的养着,还让读书,给买自行车,突然觉得你都配不上傻叉两个字。”

    陈颂是仰天长叹,这家伙,一来就得罪人,不过想到她自己的身世,也就默默站在了她身后。

    “你算什么个东西,也来指责我们老刘,我...”

    “我是华国最普通的人民群众,我们所有人都是被刘念母亲那样的烈士保护而活下来的,你们不保护她,那么我们老百姓保护她。”

    “对,我们保护她。”

    “保护她。”

    “她母亲保护我们,我们保护她!”

    车站一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列车员想来调解,结果发现是姜时几人,吹着哨子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听我说,这名谷雨女士在上车时就一直骂那个小姑娘,嘲讽辱骂,看不起她。”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因为那时候恰巧是我服务那几节车厢。”

    刘念从姜时出声那刻起,就懵了,后面更是害怕得缩了起来,可当听到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时,眼眶瞬间就红了,尤其是看到他们喊着要保护自己时,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燃烧。

    她的双手死死捏着自己的挎包,一点一点迈到了人群中间,声音哽咽的面对刘利群:“爸,我一直想问,你真的是我爸吗?我妈妈走了,你跟外婆说要找个人照顾我,结果谷阿姨和她女儿跟你到了北城,而我被留在了谷阿姨父母的乡下。”

    自打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后面就变得轻松多了,捏紧的拳头也渐渐放开,伸出到了众人面前:“你看,我的双手生了冻疮流脓了,因为谷阿姨的父母她的哥嫂,她的侄子侄女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大冬天我想用热水洗一下,他们说我娇气,说我辱没了妈妈的名声。”

    “对了,他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让我跟妈妈好好学习,不要读书,天天下地,还不能吃饱,因为英雄的女儿不能吃饱。”

    “谷阿姨,谢谢你把你侄女不要的衣服给我,只是衣服对我来说还是太大了,一直灌风,不过你侄女说了,我很快就会被赶回去,到时候这衣服还得还她,我这种人不配穿棉袄。”

    四周的人越听越气,当然也有人纳闷:“不穿棉袄穿什么。”

    “冬天不需要棉袄穿什么?”

    “现在是春天了,开市早晚温差大一点,我们还会套棉袄,北城不需要了,不过冬天,穿家里人不要的衣服,至于里面塞什么,不知道,有时候是棉絮,有时候是稻草,有时候是冻得发硬的棉花。”

    “这挨千刀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