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明亮的第一锻工车间里,刘海中迈着四方步,犹如一个威风凛凛的领导般,背着手慢悠悠地穿梭于各个工位之间,审视着每个工人的工作情况。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细微之处,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喝止正在忙碌的工人,毫不客气地指出他们工作中的失误和不足之处。

    尽管刘海中的批评言辞异常严厉,甚至有时会让工人感到无地自容,但在他威严目光的监督下,工人们还是战战兢兢地按照要求重新操作。而令人惊奇的是,当这些工人发现自己原本犯下的错误得到及时纠正之后,他们的工作效率竟然显着提高,动作也变得更为娴熟流畅。

    不得不承认,刘海中在工作时确实极具耐心与责任心;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总是喜欢端着一副领导的架子,这无疑让他在工友们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如果他能稍微放下些姿态,或许会赢得更多工人的喜爱与拥戴吧!

    待刘海中将整个车间巡查完毕,便开始投身到自己手头的工作之中,只见他呼喊来两名年轻的徒弟,一同加入到锻打的行列。师徒三人齐心协力,挥汗如雨,刘海中一面挥舞着手中沉重的工具,一面扯着嗓子向身旁的徒弟传授其中的诀窍和技巧,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围是否有人偷听。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工作终于画上了完美的句号。两位年轻的徒弟迅速围拢过来,一个忙着递水,另一个则迅速递上毛巾,同时快手快脚地整理着剩下的工件,忙碌不停,但却换来刘海中的一声冷哼,即便如此,二人还是认真地干活。

    就在这时,张远看到刘海中稍有空闲,便迈步向前问道:"二大爷,这会儿您方便吗?"

    刘海中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见是张远,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尤其是张远那句“二大爷”,更是让他脸上有光,高兴地回答道:"哦,原来是张副主任啊!您怎么也到这边来啦?这儿可热得很呢!要不然咱们还是去那边吧,那儿要凉快些。来来来,先抽根烟歇会儿。"说着,刘海中将身边的徒弟往旁边轻轻一推,然后亲手取出一支香烟递给张远。

    然而,对于刘海中的这番变化,周围的人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刘海中那讨好上司、官迷的性格在整个轧钢厂可是声名狼藉。要不是因为他愿意尽心尽力地向徒弟们传授技艺和经验,恐怕早就有人向上级告发他了。

    刘海中满脸堆笑地领着张远走到他们锻工车间专门用于休息的房间里,然后迅速转身,像一条训练有素、忠心耿耿的狗腿子似的,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毕恭毕敬地递到张远面前,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之前他的徒弟伺候他时一模一样,只是此刻两人的角色完全颠倒了过来。

    "二大爷……"张远见此情形,不禁感到有些别扭和不自在,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冷不丁被刘海中出声打断。

    只见刘海中谄媚地笑着说道:"张副主任,您可千万别称我'二大爷'啊!在这儿您直接唤我老刘就行啦!嘿嘿嘿~"

    刘海中心思聪颖,自然明白张远此番前来必定与此前托付给他的事情有关。眼见着张远这么快就主动找上门来,心里便清楚对方定是将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于是言辞之中满是对张远的感激之情。

    “还是喊你做二大爷,你是长辈嘛,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也早就喊习惯啦!”张远客客气气地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张副主任,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是不是我的事有眉目啦?”刘海中见张远如此客气,心里暗自得意着,心想一定是张远有好消息告诉自己,故作亲切地问道。

    张远见刘海中开口询问,知道是刘海中想岔了,便赶忙把之前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起初,刘海中还有些半信半疑,毕竟他和易中海当了那么多年的邻居兼工友,虽说平日里两人明争暗斗不断,他也确实一心想要压易中海一头,不管是在厂里还是院子里,可是,刘海中最多就是向领导打打小报告罢了,并没想过要去断人家的生路、在背地里耍阴险手段。

    然而,刘海中转念一想,又觉得张远没理由欺骗自己。于是他开始细细琢磨起这些话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似乎真像张远说的那样,好几次工厂内部评级考试的时候,自己明明胸有成竹,觉得肯定能通过,可最后负责考核的人却硬要说他不合格,现在回过头去看,搞不好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捣鬼呢!

    “妈的,我要捶死易中海这个老王八蛋。”刘海中突然怒骂,心里已经肯定了张远的说法,要不是易中海搞鬼,自己早就是8级锻工,早就享受工人对自己的尊敬,甚至已经当上了小组长,或许车间主任都不在话下。

    “不行,我要去找易中海,找他对质,还要向领导举报。”刘海中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去找领导反映情况。

    “二大爷,你先别急,先坐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张远连忙拉住刘海中,暴怒的刘海中力气非常大,比傻柱还要大,几乎跟张远差不多。

    刘海中听见张远还有话跟自己,强行止住怒火,慢慢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