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刚刚喘了一口气,就听到趴在公路上的拖拉机司机,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喊道:“大夫啊,河沟里面还有四个孩子啊,求求您了,快救救他们啊!我给您磕头了,都是我不好啊,我的娃娃啊!”

      还以为是两个孩子的医生,一听,头发都竖起来了,看着河滩里的拖拉机和草山,他提起抢救箱,就开始向河边跳了下去。

      当看到孩子的时候,不用检查,不用上手检查,他知道,他没办法处理了,他甚至连伸手把孩子拉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怜的孩子,干瘪的嘴唇,小小年纪而产生的绝望眼神静静的期待着穿着白衣服的这位叔叔。

      望着孩子的胸膛,望着孩子的被草山压在下面的身躯,他绝望了,孩子祈求的眼神,嘴唇微微抖动出的话语:叔叔,救我,疼!

      直接就如同一柄大锤一样砸在了胸膛宽广的西北汉子身上。这时候的他,恨自己技术不过硬,恨自己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怎么办,怎么办,如同癔症一样的他枯坐在草山下的孩子,瞬间的,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在技术上钦佩到四肢投地的人,想起了哪白色越野带着一抹红穿插在茶素四方的人!

      “张院!我是查日克的急诊医生啊,有四个孩子现在情况危急,我不敢动啊!”

      端着放碗的张凡一接电话,家里的人全部不会有自主的放下了碗筷。

      还没等邵华问出话来,张凡放下电话,提起衣服就开始转身跑。

      一边跑,一边给邵华说:“有急诊,快给薛飞、许仙、王亚男打电话,让他们立即赶往医院。”

      张开嘴的邵华一句话都没问出来,张凡就已经跑出了大门,姑娘才说了一句:你要小心!

      “嗨,没事,没事,叔叔阿姨,爸妈,张凡他们这一行就这样,没急诊都奇怪了!你们先吃,我去打电话。”

      邵华说完就开始打电话。

      挤压,草山挤压的孩子如同瘪了气球一样,胸膛不光塌陷了一半,而且骨茬子就如白色的毛刺,或者就如玉石一样的獠牙伸出体外,刺眼的斜阳照射上去。

      带着血肉的骨头,隐隐带着妖异的血红色反射着光线。

      利器损伤就如一个粗鲁的壮汉,直来直去,死活生,一言而决,一眼而定的事情。

      而挤压伤,就如一块被人嚼烂到没有一点糖分的口香糖,撕撕扯扯,粘到哪里都能扯出一根或者几根长线来。

      一会给你生的希望,一会又各器官出现衰竭,所以挤压伤,在损伤学科中就如一堆烂泥,抓在手里甩都甩不出去。没有三分三的本事,还真不敢弄这一块。

      茶素医院,张凡跑到医院,急诊中心的120已经开始闪着灯了。

      张凡两步跳上自己的酷路泽,对120的司机喊道:“去哪里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