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游离开组织后,良性的肿瘤显现了出来,就如同一个剥了皮,煮的半生不熟的鸡蛋。

      肿瘤表层轻轻挂着一点微微黄的脂肪,而且轻轻一碰,就好似缺了支撑一样,忽悠忽悠的像是要跌到。

      这玩意就和蛋清刚凝固,而蛋黄却刚刚变糖一样,绝对能有让人去赶紧吸一口别让流出来的欲望。

      “纱布!”张凡从头到尾就没怎么说话,全是静悄悄的在手术。

      周德森一直盯着张凡,而其他几个医生不约而同的在拿张凡和周德森在心里做比较。

      “嗯,他好像比主任快一点,而且比主任轻柔一点,或许是他指头修长的缘故吧。”

      而周德森则看的更高级一点,“躲动脉的时候一点点犹豫都没有,看来是有点功底。

      嗯,躲喉返神经的时候行云流水,看来这小子在颈部手术做的不下千台了。”

      张凡心里没有一点点的想法。

      他的心里就是眼前的组织和器官,就像玩积木的小孩子一样,专注!

      怎么描述良性肿瘤的剥离呢,就如一个小孩子一口吞了一个鸡蛋,家长深怕小孩子被噎着。

      必须掏出来啊,捏着嘴巴示指塞进去,然后一点一点的给掏出来。

      良性肿瘤的剥离也差不多。

      不过,万物有根源,这玩意也是有根源的,它变胖变大的身体和身体其他部分没有粘连,但不代表人家没有跟脚。

      往往很多肿瘤在最下方的时候有个蒂,越是发育好的肿瘤,这个蒂越是根深蒂固。

      有时候,它会连着血管,有时候它会连着神经,特别是哪种连而未连的时候,仪器根本就检查不出来。

      如果贸然剥离不是大出血,就是导致神经损伤,就如同脱衣服的时候,人家明明是背带裤,你拼了命的找不到皮带,用莽劲撕破了裤子,这就是不合适了,迎接你的绝对是巴掌。

      所以,往往在剥离肿瘤的时候,其实都是左边用指头剥离三下,然后右边剥离三下,一点一点的延伸到最后。

      然后轻轻的晃动,凭着经验去判断,这玩意到底有没有了连接血管或者神经。

      有没有可能在直视条件下剥离呢。有,比如说操作空间大的地方,腹腔,就可以,肚子哪么大,就算把胃掉个个头都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颈部不行啊,想直视,难道要把颈部全部翻开?不可能的,就连吃羊脖子的时候,都没办法全部翻开。

      在颈部,刀口就那么一点点,为了美观,能多小有多小,塞进示指完成的手术,就不能开到大拇指那么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