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雪后的几天格外的冷,十一月中旬的茶素,天气已经冷的从被窝里出来都是世纪难题。

    这边和西北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西北其他城市冬天是干冷。特别是北风一吹,从西伯利亚吹下来的寒风,小刀拉皮肤一样,一下一下的。西北很多人都有高原红,男性胡子拉碴皮糙肉厚强烈的紫外线晒一晒也看不出红不红,倒是有点焦黄。

    而女性就不一样了皮肤菲薄,常年的西北风这么一吹,典型的高原红就出来了,像是天然的胭脂红一样。

    茶素却不是这样,因为河流众多,又是在天山腹地的盆地里,一到冬天虽然也冷,但不是干冷。就像是寒冬肆虐的时候,硬是被人把一个潮抹布塞进了裤裆,你摸不到水,但无时无刻都可以感觉到湿!冬天晚上水汽被冻结,早上水汽又上升。

    茶素的冬天早晨,太阳刚升起的那会,直接就是雾蒙蒙的一片,坐在茶素最高的外科大楼顶层往外看,真的像是玉皇大帝透过云层俯视人间一样。

    张凡早早出门,天都还没有亮,茶素这边天亮的晚,夏天还感觉不到,冬天就极其明显,晚上六点天就黑的看不到自己的手了。

    邵华清晨也早早的要和张凡一起去茶素医院,之博这个小子有个优点,就是不迷瞪,很多小孩睡觉起来各种的不高兴,就和起床气一样,哭呀闹呀的。

    张之博倒是不会,睡醒了起床会给你甜甜的一个微笑,好像还有点羞涩。睡不醒起来,也就是没了微笑,但不会闹更不会哭。之博被邵华包的像是粽子一样,就露两个眼睛出来,咕噜咕噜的好奇的看着冬天的清晨。

    道路两旁昏黄的路灯,照射在挂满了白色的雾凇晶莹剔透的,微风吹过,随着枝条的摆动,昏黄的路灯照着在树枝上,真的就像是千万朵梨花齐盛开一样。

    从道路的一头远远眺望到另一头,几百米的马路上,白雪、雾凇、还有不知道谁踩出来的孤单脚印,这一切在冬日的清晨,格外的有一种忧伤美。

    「好漂亮啊!「邵华呼着白色的雾气,眼睫毛上都挂上了颗颗晶莹的小雪花。

    张凡也觉得漂亮,本来想说一个比较唯美的句子,让之博觉得自己老子真有文化,结果想了半天,只能罢休,也就说了一句「是啊,是漂亮!」

    上了车,之博如同犯了烟瘾一样,小脑袋顶着邵华的胸膛像是非要钻进去一样。

    「羞羞羞,都多大了,还这样,昨晚不是商量好的吗,出门吃奶瓶。现在又赖皮,小赖皮鬼!「因为邵华身体健康,运动什么的都还可以,所以之博从小就没吃过奶粉。

    导致现在的后果就是,除了母乳还能少量的喝点牛奶有羊奶,至于奶粉,根本不喝。

    张凡转头看了一眼等之博嘴巴把饭盒放稳当后,张凡就开车出门。

    「把贾苏越接一下,昨天就说好了,大冷天的早上打车都不容易。」

    「她不是学驾照了吗?」张凡不太愿意接,不过嘴上倒是也,没拒绝,而是找不接她的理由。

    「哎呀,你可别说了,驾照是她老爹找人给走的后门,考试,倒车入库就挂了三次。就她的技术,夏天开我都不放心,更别说现在这一路的冰溜子。「

    张凡邵华他们家以前倒是离贾苏越家不远,贾苏越没事,溜达着就来了。

    现在有点远,特别是到了冬天,她下班天都黑了,想溜达,也不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