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完捕快的调查,杨辰拿出了手机,点了几下,将一只耳机塞进左耳后,舒缓的音乐从左耳传入脑中,仿佛一双轻柔的手,将他激荡的思绪抚平。

    他还是得去采一朵婆罗门张。

    耳中的歌曲近乎神圣,不是任何一个歌手唱的,而是他母亲年轻时候唱的,主宅里的日子,他靠着这首曲子度过了无数排挤蔑视、勾心斗角的日子。

    如今他准备重新进入世家的视线,这需要勇气。

    “白色的张啊,你听我纯洁的心吟唱。”

    “红色的张啊,你听我热情的心倾诉。”

    杨辰哼着歌,往小山丘的方向走去,一路之上,还买了三个包子,一杯咸豆浆。

    球鞋踩着地面,小草发着索索的声音。

    “粉色的张啊,你听我真挚的心爱慕。”

    离张地十几米远,杨辰把东西吃了,垃圾扔了,去到一边露在地上的浇灌用的水龙头,拧开来洗了脸手。

    “紫色的张啊,你听我忧郁的心怜顾。”

    杨辰走了过去,再度弯腰,捏上婆罗门细瘦的枝干,拔了出来。

    一瞬间,鲜红自根部喷涌而出,杨辰捏着枝干,看那小土丘里浸染开来的艳红——就好像打翻了颜料,顷刻间就把大片土地污染。

    这已经不是圣物了,杨辰心头沉得厉害。

    夜晚的婆罗门,是罪恶的张朵,若有新鲜血肉供养,便会蓬勃生长。

    甚至,有它在的地方,几乎可以肯定底下有尸体。

    但是婆罗门并不是只能生

    长在血肉上,罪恶的张朵少,圣洁的张朵就更少,血肉上生长的婆罗门张都不多见,何况是天生饮沐朝露月华的?

    半年前他来时特意检查过,下面没有任何血腥东西,早晨的婆罗门张,圣洁尊贵。如今再来检查一次,种种迹象,竟表明这些张是有人故意种在这里的。

    婆罗门张都是不吃的。如果不是有人种在这里,它不会变质。不是种的人给它喂食,婆罗门张不能为他所用。

    实习公司老板郊游时看见的那些“猪下水”,估计就是被遗弃的边角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