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韵见士兵们认出自己,倒省去了一番解释,遂问道:“汤药都给病人们喝下了吗?”

    “已经喝下了。”

    “喝下去多久了?”

    “一个时辰左右。”

    一个时辰,汤药应该起到了一点点作用。

    李娴韵吩咐幽兰和金乌留在外面,自己带着巴特尔和两个侍卫走了进去。

    她对自己的侍女一直都很偏心,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受罪。

    况且幽兰和金乌眼看着就要成婚,若是在这个过程中染了疫病多不吉利。

    成婚必然要图个喜庆吉祥。

    幽兰自是不肯,但是李娴韵做了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两个人只好留在栅栏外面。

    李娴韵打算先给病人们把脉,再去各个房子巡视,看看病人们在吃住上有没有问题。

    李娴韵来到靠栅栏门口的房子,里面住了七八个男人,都打着地铺,或躺着,或靠墙坐着,个个脸色发黑,双目无神,甚是可怜。

    察觉到有人进来,有人掀开眼皮看了看,有不少人看都没有看,有种破罐子破摔——等死的感觉。

    上京来的老爷怎么能被如此怠慢?

    引路的士兵正要把人叫起来,被李娴韵阻止了。

    李娴韵就近来到一个老伯跟前,蹲下来,拿过老伯的胳膊,翻过来给他把脉,丝毫不嫌弃老人手上的污垢和裂痕。

    经常干农活或者是做工的人,污渍好似都嵌在了肌肤里,怎么洗都洗不掉。

    被把脉的老伯目光怔怔,看到有人给他把脉好似才活了过来,转头看着李娴韵问道:“小伙子,你是大夫吗?”

    巴特尔想要解释李娴韵的身份,被她打断道:“是的。”

    “我是不是活不了了?”老伯补充道,“我病得这么严重,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