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挑不出毛病。

    他故意拿此事来问她,试探她的反应,是不是真的对那小子有了什么心思,她表现的不惊不喜也并不在意,可他还是不高兴。

    他眸光凉了几分:“他倒是运气好,吊着榜尾还是勉强中了。”

    这话一出口,怎么就一股子酸味儿。

    婉若蹙眉,抬眸看他:“知道你考第一名了,他自然不能跟你比。”

    听着乖顺的话,却有些讽刺。

    谢羡予梗了一梗,生生被堵住,大概也是突然反应过来,他和林晗比什么?

    天纵之才这四个字从小到大听的他耳根子都腻了,他从未把那个状元功名放眼里,那不过是他入仕的一块敲门砖,是他至今为止得到的最不起眼的荣耀。

    他在在意什么?

    他只知道有一种难以言说又陌生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涌起来,是他此生未曾有过,也不耻于宣之于口的东西。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勉强愿意承认,那是嫉妒。

    婉若原本以为他怕是要生气,没曾想他安安静静的没吭声,她心中腹诽,大概是没听出来她的讽刺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受伤了的缘故,她觉得他脾气好了一些,虽说还是难伺候。

    婉若晃了晃碗底残留的一点汤药,将勺子放回碗里:“喝完了,我拿走了。”

    她起身要走,谢羡予冷声道:“快点回来给我换药。”

    婉若有些忍无可忍:“让大夫来不行吗?”

    什么都要她做,到底是谁在说她进松鹤园了就能享福的?

    “你不是?”他语气淡然,毫无负担。

    婉若磨了磨牙,她不是大夫,她分明是骡子!

    婉若端着药碗走出去,却看到谢秀林慌忙走进园子里。

    “婉若姐姐!”

    婉若脚步顿了顿:“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