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避重就轻,本来也没发生什么。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的指腹压在她的唇瓣上,映上一点朱红,眸光讳莫如深:“是么?”

    婉若心脏被攥紧,有些透不过气来:“怎么了吗?”

    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旁人都说谢羡予是清风霁月温润如玉的君子,可只有婉若知道,他阴晴不定,睚眦必报,极会磋磨人!

    她甚至有时候后悔当初怎么就选择勾引他。

    本以为他是谢家最好说话的人,没曾想是最麻烦的,这一年来她在他跟前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

    他盯着她的唇:“我记得你不喜欢用这样艳丽的颜色。”

    她今日不单用了鲜艳的口脂,还用了香粉,一靠近便能闻到清冽的茉莉花香。

    她往日里总是穿的素净,用最素净的妆容,穿最素净的裙子,他送她的首饰她从来不戴,极力的要把自己变成谢家的一个透明人,生怕被人注意。

    上一次见她这样用心思打扮,还是一年前,他初见她的时候。

    婉若呼吸一滞,她这点旁人都没察觉的小心思,谢羡予却一眼看破。

    她强自镇定:“今日春日宴,我只想图个好彩头,表兄若是不喜欢,我下次不用这样的口脂就是了。”

    谢羡予脸色不善,显然并没有因此消气。

    她也有些不耐烦了,忍无可忍的道:“还是表兄觉得我连寻常女子的爱美之心都不配有了?今日春日宴,哪个姑娘不是穿红戴绿打扮的漂亮?我也没抢任何人的风头,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非要来挑我的刺!”

    婉若破罐子破摔,真想就此和他闹掰了算了。

    谢羡予抿了抿唇:“我没想挑刺。”

    婉若愣住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脾气?

    “三夫人是怎么回事?”他问。

    婉若眨了眨眼:“三夫人?是闹贼的事吗?”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就是听说家里闹贼才赶回来的,这贼还是她发现的,他猜到这事儿多半不简单。

    但她和他装相,他也懒得多问了,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随她闹吧。

    她被他盯的心里发虚,避开他的目光:“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