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怀安今年一百八十多岁,他的年龄,如果按照凡俗的辈分算,可以说是年长了杜祐谦八代。

    而他在杜祐谦这个小年轻面前,却是举止端庄,把对杜祐谦的尊敬写在脸上。

    估计是看在那杯灵茶的功劳上。

    杜祐谦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了,笑道:“崇真宗那边,倒是容易交代。而且,他们轻易也不会关心凡俗之事。而我,也不会干涉修行界之事,只管着世俗这一摊。我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归属贵宗的人道气运,我丝毫不截留。当然,该我得的那一份,升玄派也不要过问。”

    “道友的条件,老夫已知晓,”易怀安慢条斯理地说,“老夫并无异议。”

    “易长老,今日既然来了,我们不如谈玄论道,切磋一番?”杜祐谦提出。

    这是要手底下见个真章,当然不是要打打杀杀,只是露一手,让易怀安知难而退。

    将来就算崇真宗问诘,也可应对——诶,没办法,我们也不愿意的,但是打不过人家啊。

    易怀安正要答应下来,忽然心中一动,抬头看去。

    草楼观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挡不住那股沛然莫可抵御的庞大压力。

    易怀安稳坐不动,心里却在猜测:这是百里剑心身后那位结丹终于舍得露面了?

    对方故意将气息针对草楼观,显然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草楼观的主人。

    杜祐谦神色古怪,体内的“断水”剑意被引动,草楼观内所有的剑器都开始鸣叫,并向杜祐谦“朝拜”。

    易怀安表面平静,心中大骇,还好没有交手,这百里剑心果然人如其名。

    如此强大的剑意,勉强交手只会丢了升玄派的脸。

    <divclass="contentadv">献丑,不如藏拙。

    杜祐谦顿了顿,对易怀安歉意一笑:“抱歉,易长老,故人来访,我得去迎接一下。”

    易怀安垂下双眼:“这是应该的,道友请自便。如果方便的话,不知晚些时候,能否替我引见一下那位前辈?”

    连自称“老夫”都不用了。

    杜祐谦不好一口答应下来:“看看吧。”

    将易怀安留在草楼观中,杜祐谦步出观外。

    只见一位绝色佳人……家人,穿着紧身短打的女式法衣,踩在一柄飞剑上,眼神睥睨,浑身仿佛充盈着令人遍体生寒的凌厉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