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已定,申淼心满意足,再没有思想包袱。

    聊了一会,申淼拿出一本书来,“对了,真人,我想着你或许会对这个感兴趣,就自作主张带来了。”

    杜祐谦接过书,看到封皮上有《三立堂笔记》几个字。

    再一看作者,“三立堂散人”。

    “这是谁?”

    申淼道:“汉国前摄政王,杨玟宛。”

    他看了看杜祐谦的脸色,不过杜祐谦喜怒不形于色,没让他看出什么来。

    申淼继续解释,“杨玟宛死后,他的曾孙杨师源逼着汉国皇帝禅让,让汉国改朝换代。许是因为知道杨家背后有你,凌霄剑阁没有做出任何指示,而我们重玄派自然也不会干预,放任自然。”

    “杨玟宛被追封为高祖,不过这本他在世时写的《三立堂笔记》有太多犯忌讳的地方,所以一直只在小范围流传,没有大规模出版。”

    犯忌讳?犯谁的忌讳?

    杜祐谦摩挲着书的封皮,半晌道:“你有心了。”

    夜里,他翻看着《三立堂笔记》。

    这本书是杨玟宛一生的总结,从年幼时的立志报国,读书科举出仕。

    到奇遇学得上乘武功,成为先天宗师。

    再到后来戎马半生,率三州之地与晋国对抗。

    以及年迈时遭遇大变,被捕下狱,家族差点覆灭,总督府七零八落;后有仙师搭救,咸鱼翻身成为摄政王。

    又花了很多时间自我剖析和辩解,说不愿做权臣,本只想安守本分,但是到了晚年,如果不掌握权力,随时可能身死族灭,不得不争。

    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篇幅提到了杜祐谦——有些是关于邱元清的记载,还有少数是提到了于飞。

    看得出来,杨玟宛一生都在为交到了邱元清这个朋友而自豪……

    至于说这本书犯忌讳的地方,杜祐谦也弄明白了。

    到了晚年,杨玟宛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情况已经有了点些了解,知道了他当年花费半生与晋国作战,其实只是个笑话,只是一些魔门修士为了炼制魔器而肆意妄为,掀起战乱。

    在《三立堂笔记》中,杨玟宛发出感慨:天下,非天下人之天下,乃仙门之天下!仙师不仁,以万民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