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厂子?做什么?跟顾元征的棉纱厂竞争啊?你知不知道牧业以前的襄理都投靠了顾元征?原材料和销售渠道我们都没办法解决。”

    何纯熙先问了徐慎姈一个问题:“姐姐平时来月事都用什么?”

    徐慎姈豁然开朗,“棉纱厂的产品现在无非是做些民用布料,打仗时或许有军用纱布的单子。但若是我们开一间同样能生产纱布和月事棉的厂子,就不说打仗不能预料,这全城一半的女人,除了老的小的,谁每个月不需要月事棉?那衣裳耐磨,一件能穿两三年,月事棉每月可都要买。”

    “华夏没有自己的厂子生产卫生棉,我们就是头一家。这生意不仅要覆盖昌城,更要把货品运往全国各地。主打价格低廉卫生,让所有用不起进口卫生棉的女子都能使上。”

    “说的没错!每回月事花上两块大洋,快抵普通职员一周的工钱了。小熙,你想的很好,同为女人,我很支持你的做法。”

    徐慎姈失了棉纱厂的郁闷荡然无存,她让丫鬟吩咐厨房做一桌好席面出来,今晚要为她跟何纯熙的新事业而庆祝。

    “姐姐,我研究过棉的产地,西北,西南,江南三地为首。顾元征的棉纱厂是以哪边的供货为主呢?从前陈老板的产业,他的手下,您应该清楚吧。”

    徐慎姈托着下巴,短暂回想了一下,“牧业选的货源地大约是江南,小部分是本地收的棉花。但若换了顾元征,他似乎跟西南联系紧密,他是渝城人,老家也属于西南。跟他做生意的有几个西南老板,难不保他会换了货源地。”

    何纯熙拿起一块玫瑰酥,她中午跑去没人的地方哭了一场,没有用饭。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能先垫垫肚子,她可不能因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更不能虐待自己。

    “我偏好西北的原料,我们可以在西京开设一个收棉花的货栈,陆运至最近的汉水码头。货船载着原料顺流而下,也算是节省了运输成本。”

    徐慎姈不住地点头,“你个小丫头是怎么想这样多的?你父亲在时,你就是娇养的花朵。怎么如今想事面面俱到,我都有些佩服了。”

    “姐姐可说过我是爸爸的女儿,大名鼎鼎的何会长白手起家,他的女儿是池中之物吗?”何纯熙自夸道,她从小虽说被保护得很好,但是也不是传统闺阁小姐只修习女红做嫁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