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郡主见崔氏精神不济,也不跟她闹得厉害,而是十分自然地走到崔氏身边,代替了丫鬟的位置,帮她按压额头,同时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父子俩,更是一阵恼怒涌上心头。

    如若不是苏闽来找她要集香楼的地契,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竟然胆子这么大,都敢打起她嫁妆的主意了。

    这是还没有娶亲呢,就把母亲的私产往自己媳妇儿那里划拉,要是林清芷过了门,小夫妻俩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到时怕要明目张胆地掠夺她的嫁妆了。

    她早就说过那个小门小户出来的林清芷配不上文轩,可父子俩就跟两头牛似的,怎么都说不通,真真把人气得半死。

    说起来,自打她的儿子苏文轩出生以后,当年还不是侯爷的苏闽就跟她起了嫌隙,时常觉得她对待儿子的教导太过仁慈,将来难当大任,她当年也是昏了头,仗着家世不俗,年轻气盛,赌着气把儿子扔给了苏闽。

    苏闽倒算是负责任,亲自教导苏文轩成才,可文采斐然的玉临公子如今却一声不响地做出如此拿不上台面之事,实在是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恨谁好。

    苏闽成日里教导苏文轩费心经营外头那些名声,却不知怎么就忽略了基本的礼义廉耻,儿子私底下对她这个做母亲经常冷眼相对,不听教导,眼看着亲生的儿子与自己逐渐离心,她如今却是有些后悔当年赌的那口气了。

    苏闽脸色铁青,似乎对于岳阳郡主的无理取闹早已经司空见惯,更是不屑于解释,见母亲发问,只是简单地表达了歉意:“这么晚还叨扰母亲,母亲勿怪。”

    如此顾左右而言他,连崔氏都看出来了苏闽的敷衍,她摆摆手,让不相干的下人都回避,之后才继续问道:“闽儿,现在在场的就我们四人,母亲有句话想问你很久了。”

    崔氏面前,苏闽也不敢放肆,垂手等着崔氏发问。

    “母亲但问无妨。”

    “你与轩儿为何会一致中意林清芷,执意要轩儿娶那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