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觉得自己可能是摊上事了。

    不知为何,自打上次他“摔碗立誓”尴尬遇冷之后,他便接二连三的开始做噩梦。

    在梦中,那个与他不过有数面之缘的大唐楚王殿下,手提一杆染血的马槊,冲他露出了令人胆寒的狞笑。

    渊盖苏文现在很着急。

    可是这帮草原十八部的首领们却丝毫不急,不,他们不光不急,还三番五次试图让渊盖苏文跟他们保持同样的频率。

    这每天天不亮,就带着一大帮随从外出狩猎,到了日暮时分才肯归来,紧接着到了晚上,便是盛大的宴会,而宴会过后……

    怎么说呢……

    迄今为止,渊盖苏文已经不下十次在宴会结束后,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发现自己的床榻上有洗的白白净净的突厥少女了……

    “唉……”此时的渊盖苏文,搂着怀中一左一右——两个白花花的突厥少女,望着头顶的毛毡,只觉人生真是堕落……

    明明这种堕落的生活,该让那位大唐楚王过上才是……

    此时正是黎明破晓之前,天地之间,最为沉寂的时刻。

    “铛……铛……”

    突然,一阵好似闷雷的响声传进了渊盖苏文的耳朵里。

    “要下雨了?”渊盖苏文脑海中先是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随即,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这阵密集的闷雷由远及近,接着便有零星的惨叫声传来。

    是敌袭!

    “是敌袭!”渊盖苏文大叫着从床上爬起身,他甚至都顾不得仔细喘息,只是外面罩了一件羊皮裘,接着提着一把长刀,赤着脚丫便冲出了帐篷。

    而这一切,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但整个仆骨营地,已经开始喊杀声震天!

    火光照耀着所有突厥战士的人脸,而他们面对的敌人,是眼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下起手来绝不容情的黑衣人。

    箭矢迎面、横刀撩脖、健马长嘶、仆骨部落的战士倒地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