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不为谋
虽然阿蒙说是“试试”，但是任何从祂嘴里说出来的话，艾丝特都会抱有恰当的疑心。
人可以经常吃同一种零食，但总不能连续踩到同一家牌子的雷，艾丝特对阿蒙的信任额度基本就是负数，连下降的余地都没有，她甚至不是很感谢阿蒙将口琴还了回来——谁又知道祂在打什么鬼主意？
艾丝特心里所想的东西，似乎也明白地写在了她脸上，阿蒙无所谓地笑笑：“反正我不在乎会你想浪费多少时间。”
艾丝特握紧口琴，想要尝试说服阿蒙改变主意：“我们也可以先去固定位置的那几座城市吧？去哪里不都一样？”
阿蒙却没有回答艾丝特的问题，只是用一种颇为玩味的眼光看着她。
艾丝特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这从一开始就不是‘选择’。”
艾丝特不再继续前进，而是将口琴搭在唇边，深吸一口气，然后从低到高过了一遍音阶。
但凡是没有在地面扎根的怪物，都向着同一个中心点聚集，它们之间互相回避保持距离，没有发生任何争斗，只是梦游般往乐曲的方向前进。
乐曲声在寂静的黑暗中传开，越来越多的怪异生物，开始困惑地向着这个方向张望。它们越仔细去探知，越迅速地被那欢快的演奏所吸引，离开了原本徘徊、休憩的地点，向着发出声音的源头聚集。
阿蒙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表情虽然亲切，但是怎么看都透出一股子嘲讽——这差不多就是明示了。
艾丝特粗略地瞄了一眼，根本无法估摸出大致的数量。
虽然也有相似的地方，但这首歌并不是现存的圆舞曲，阿蒙心里很清楚，这必然是那个消逝文明的一部分。祂听着那首不知名的曲子，脸上的微笑多了一点真实。
祂知道，要不了多久，附近的怪物就会开始往这里聚集，相应的，非凡力量也会因此产生吸引力。
艾丝特吹出来的调子清亮婉转，带有适合踩着节奏旋转的轻快节拍，这倒是让阿蒙觉得不太适合口琴的音色，因为乐曲的转音变得过于尖锐。
但是这样能给阿蒙带来什么好处？
艾丝特先前不舒服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漠然，想到之前那相当模糊的呼唤，以及阿蒙对于“梦城”里锚的窃取，她心里的猜测总算变得清晰起来。
“你终于对自己的处境有所认知了？”阿蒙的脸上露出诧异，落在艾丝特眼里相当做作，“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坚定呢。”
不，祂甚至不需要去解密那份联系，只要寄生他们就行。
毕竟上一次进入现实的时候，卓娅并不打算替自己塑造完整的身躯，只要能沟通“候选人”就足够了。
即使只是非常边缘化的记忆，也足够让阿蒙解析到海量的信息，那样的风险，某位候选人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