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认为安安是心灵脆弱什么都无法接受的人,相反,我认为她的心灵十分强大,比傅总您那边在场的几位都要强大。”
蒋延钦嗓音噙着淡淡的愉悦,毫不留情地戳中傅北行的伤心事。
“毕竟安安曾经也是在您这位大人物的厌恶下夹缝中存活下来,而后她独自一人在国外,经历什么想来商总再清楚不过。何况,你们又凭什么打着为安安好的招牌,阻止她知晓她自己的过往呢?
我想,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忘记自己的过往,哪怕过去经历的是苦难,那也是她收获坚韧的过程。商总和傅总觉得是在保护安安,何尝不是一种欺骗呢?你怎么又敢断定,她被欺骗着就是高兴的呢?”
倘若未来有一天她自己想起来,再回首想起这一段时间的时候,又是否会厌恶这段时间识人不清的自己呢?
蒋延钦知晓商榷他们的心思,只是他不赞成。
凭什么呢?
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为傅聿城那个疯子所遭受的,就因为忘记过往,所以作恶的人可以不必受到惩罚和报应么?
不觉得恶心么?
反正他自己代入姜予安的视角,是觉得挺让人作呕的。
至于傅聿城……哪怕自己的神经也不是很正常,他也没有办法去想象那个疯子在想什么。
把曾经自己当做玩物的人,绑架只为了好玩的人,跨过大洋花费巨额只为了她死掉的人,最后却把人当做公主一样捧在手心,甚至还让她成为自己的软肋,挺愚蠢的。
蒋延钦无法想象,也从来没有花费心思去深想。
倘若他能猜透傅聿城的心思,他也离‘疯子’这个词不远了。
手上的早饭做好,电话里该说的事情也交代清楚,蒋延钦自觉没有什么要继续再和傅北行商榷他们说的,径直挂断电话。
酒店房间沉寂了片刻。
站在窗前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脸色相同的不太好。
也不知道是在反思他们自己的所作所行,还是在对蒋延钦的自作主张而不满。
房间里面的僵局还是被一道饥饿的不满声给打破的。
从沙发出传来一声长长的“咕咕”声让窗前两个男人同时抬眸看过去。
而发出这道尴尬声响的蒋延洲却是满脸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