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晗起身幽幽看向周老太,就是她间接害死了原身。

    “她奶,我儿好容易让菩萨捡回一条命来,莫要再打她。”江氏挤出笑脸,挡在幺女面前卑微乞求。

    周老太斜睨江氏,扬声谩骂:“没脸没皮的丧门星,克死我儿子还嫌不够,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教训起婆母来了?”

    原身亲爹服劳役死的。

    当年轮到宋家老大服役修筑河堤,周老太帮大儿遮掩助他逃进山里,却将宋家老二给推出来顶锅。

    江氏性子绵软,丈夫亡故后,更是处处仰人鼻息。

    “您要打就打儿媳吧,我儿好歹是您亲孙女。”江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苦苦央求。

    “你跪她何用?”宋芸晗太阳穴狂跳,没料到原身生母竟畏惧婆母到如此地步。

    照她看来,江氏丧夫多年,合该带着子女分家单过。总好过留在夫家日日遭人磋磨,连带着原身也被养得逆来顺受。

    “反了天了,”周老太抄起拐杖便要再打,“我呸!扫把星生的讨债鬼,也配做我老婆子儿孙?”

    大伯忙拽住亲娘:“娘嘞,仔细划坏了晗丫头的脸!”

    逃荒队伍里的富户今晨突然死了儿子,为配阴婚,放话要拿足足二两银子买妻,想赚这个钱的比比皆是,富户家都快挑花了眼。小赔钱货相貌生得好,脸划破可卖不成银子。

    周老太收回拐杖一阵后怕,询问大儿。

    “员外家可相中了?”

    一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大伯身后走出,衣着十分体面,全无逃荒之人的狼狈样。他无视旁人,只盯着宋芸晗一阵打量,面上尽显满意之色。

    “此女好生标致!”

    宋芸晗拧眉,此人看她的眼神不像看人,倒像打量一件货物。

    她直觉不妙,赶紧探出意识感知空间,还好,金手指没丢。不但囤货还在,空间竟然将她的小公寓也一并带了过来。

    偷摸将瑞士军刀藏在掌心,她心里的焦躁情绪转瞬被压制下去。

    周老太将管事的神情尽收眼底,她摊手讨要银钱:“您看,这银子?”

    管事掏出二两银子。

    周老太谄笑着没接:“老身这孙女打小出落得水灵,十里八乡再找不出能与她比的!若非赶上灾年,三五十两也能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