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义成目前自是不会过漳河,一旦部队过了漳河进入观台古镇地界,那里已经是六河沟煤矿的地界,没有经过周密部署,六分区的部队也不会轻易渡过漳河。
六分区整个南下的计划是:向南打到漳河边,以漳河为界,与六河沟煤矿的日军对垒,敌不过河我也不主动攻敌;东北,则以东武仕村以南的滏阳河为界,滏阳河东的地方也不予攻击,也采取防守姿态。
西南的漳河、东北方向的滏阳河都不打,那打哪里呢?------打这两条河之间的区域。漳河、滏阳河这两条河在磁县县城西北部地区呈“∥”形状,两条河中间位置就是大峪镇、西固义乡、岳城镇、时村营乡、讲武城镇等乡镇。
这一大片地方,有六七个乡镇、一百多个村庄,如果能够拿下,磁武根据地的面积就增加了二百五十平方公里,人口又增加了十万。
三九年六月初,邯郸南部地区和河南交界的农村,小麦开始成熟,进入了收割时期。为了帮助农民及时将地里的庄稼收割回家,防止日军除了抢粮食,整个磁武根据地的军民都动员起来,参与到这场夺粮大战。
六分区六个正规团也全部出动,三分之二的兵力协助老百收割和运输麦子,另外三分之一的兵力在则蹲守在各个日伪军据点外进行警戒,防止日伪军出来抢粮。
根据詹政委几人以往的经验,每逢老百姓庄稼成熟的季节,日伪军都会派出部队,到根据地乡下地里抢收根据地老百姓的粮食,八路军游击队也都会在这个时候和日伪军斗上几场。
粮食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对八路军根据地来说更加的重要,绝不能出半点马虎。磁武根据地虽然有孙义成空间里面大量粮食的接济,但谁会嫌弃自己粮食多了,因此,收获粮食的季节也是根据地重要的时候。
受制于这个情况,孙义成攻占两河流域村庄的计划只完成了一半,队伍只控制了大峪镇、西固义乡、路村营乡几个乡镇,稍微(东)南边的岳城、时村营、讲武城等地还没有完全占领。
六月五日拂晓,安阳日军一个中队的兵力,在伪军第一路军两个团的配合下,近三千人,在靠近岳城镇的赵庄一带渡过漳河,隐秘地朝小屯洼村、白村、上陈村一带前进,准备抢老百姓已经收割好的麦子。
日伪军这边刚出现在漳河南边,河北岸警戒的民兵就发现了他们,安阳日军出动的情报立即被送达六分区在黄沙乡的指挥部。接到情报的孙义成立即命令在段家营、马水涧村隐蔽待命的十三团两个营出动,击溃日伪军。
过了漳河的日伪军,刚行军到刘屯头村一带,行军的队伍先是遭遇到了十三团的炮击,随后又被十三团两个营左右夹击,机枪占优的十三团一露面就是蛮横的机枪扫射,根本不给对面伪军一点点喘息机会。
这支日伪军队伍,尽管已经在前面放出了警戒哨,仍然被突然出现的黑八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黑八路的士兵几乎是和炮弹爆炸声同时出现的,这边炮弹落地爆炸了,那边黑八路士兵也出现了。
遭遇机枪、掷弹筒猛烈打击的伪军队伍首先溃败,溃逃的伪军冲散了后面跟进的日军,两百日军在两千多伪军的裹挟下,两百人就如同大潮中的一叶小舟,不得不向后退却。
在潮涌般人流的夹带下,不用说前进,就算是想站在原地不动,也会被后跑的人推挤倒地,后果自然是被踩踏至死。没有办法,日军士兵也只能被动地随波逐流,向后退却。
带队的日军中队长冈部少尉同样身不由己地被簇拥着朝后退却,他气愤地仰天大吼,想奋力挣脱、想下令部下对这些可恶的皇协军逃兵进行扫射,可一切都无济于事,直到队伍退过漳河,惊恐的伪军士兵渐渐恢复平静,这才慢慢停下来。
等队伍停下来时,欲哭无泪的冈部少尉才发现他带出来的一个中队的日军士兵,有三十多人不见了,而两个团两千余人的皇协军士兵此时也只有一半的人在周围,士兵正一个个大口喘着气,至于两个皇协军的团长一个都不见。
怒不可遏的冈部少尉掏出手枪,对着距离他最近的几个伪军士兵连开数枪,打死几个伪军士兵,其他伪军畏惧地远离此地后,冈部这才略微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
出兵前知道自己会对上恶名在外的黑八路,冈部少尉没有想着这次出来会有多少战果,也曾想过失败的过程以及各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会被皇协军士兵裹挟着败下阵来。
造成这样的情况,与日伪军队伍遭遇突然打击、对手火力强大有关系,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磁武根据地黑八路的“恶名声”,已经在邯郸周边日伪军队伍中传开了有关。
伪军队伍里有传言,据说“黑八路”为人凶残,个个杀人不眨眼,自从黑八路出现到现在,凡是他们遇到的敌人,个个都没有好下场,就连强悍的皇军部队,遇上“黑八路”也是在劫难逃。彭城、和村,还有武安县城的皇军,碰到“黑八路”后一个都没有逃出来,都被“黑八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