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舒冷哼:“刘小姐手受伤了,以后弹不了琴了,真是可怜。”

    刘梓云起身来,撩开袖子,露出一双玉手:“我手已经好了。”

    汪清舒探头看去,难以置信:“这么快便好了?”

    刘梓云对宾客道:“我以后不在泠雪居了,今日给各位弹最后一曲,如何?”

    宾客纷纷叫好。

    汪清舒怒道:“不行!今日是我要宴请泠雪居的各路朋友!”

    刘梓云道:“泠雪居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我今日给各位朋友道个别,汪小姐也不许?”

    汪清舒一把将琴抱起:“那你别用我的琴!”

    刘梓云笑道:“我不用琴。”走到琴案后面坐下,伸手在空中一弹,自出琴音。

    在场宾客,无不张口探头,瞪大双目。

    汪清舒侧目皱眉,十分费解。

    刘梓云两手在空中抚弄,琴声自心而发,乃是新曲《永遇乐》,一应一和,缠绵不离。

    宾客皆听得痴了,不觉一曲结束,犹未回神。

    刘梓云起身一礼:“承蒙各路朋友抬爱,小女子今日最后一曲,以后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众人方才回神,鼓掌喝彩。

    刘梓云似笑非笑,向汪清舒走来。

    汪清舒往后退去,心虚道:“你干什么?”

    刘梓云道:“琴馆是你的了,我以后纵不弹琴,也自有妙乐在心。”消失不见。

    汪清舒如愿以偿,成了泠雪居的招牌,但是众人听了《永遇乐》,凡俗之声再难入耳,人气大不如前,最后清倌成了红倌,再无清音雅韵,只剩风月。

    这日下午,清风吹来,琼昌山上现出一女子,乃是徐金梅,头结元宝髻,着一袭绿裙,婷婷款款。

    林晓东出得门来,徐金梅俯首一礼:“见过林道长。”

    林晓东轻笑点首:“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