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只要罪证确凿,必杀无疑!”
赵云雷冷笑一声,继续问道:“那你这个罪证确凿是什么标准?参与者,辅助者,协助者,利益共享者,利益连带者,是要分开的吧?”
孙永泰神色肃然道:“自然,犯了什么罪,就要受什么刑法,不能多也不能少。”
赵云雷冷嗤了一声道:“这怕是等你将这些人审讯完,就几个月过去了,等你把证据做实,几年都过去了,那些因他们而死的人,冤屈向谁述?我刚才说的,还是案子顺利进行的结果,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有人从中作伪证,有人不认罪,你这个案子等到死都判不了吧?”
“放肆!赵云雷,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嘭!”
赵云雷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砸到茶几上,碎成一片,长身而起,昂然道:“我和殿下都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当了几天州牧,真的就觉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听不得别人的意见了?真以为你一意孤行,殿下就治不了你了?你信不信,就你做的这件事,传到济北城,殿下立刻就会将你撤职查办?”
孙永泰脸色一变道:“不可能,我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办事,按照律法办事,没有任何逾越,殿下凭什么撤了我?”
“就凭你没能体会到殿下整治燕州的意志,就凭你迂腐不知变通,办事不力,就凭你让恶人逍遥法外,让受害者喊冤无门,就这些还不够么?要不要我再给你说说,你私下收受贿赂,私放重犯,包庇犯罪的事实?你当锦衣卫是死的么?”
“你,你胡说八道?”
孙永泰脸色一白,身体都颤抖起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殿下派你来燕州,本来寄予厚望,你倒好,这才几天就变质了,开始作威作福了,甚至还想软禁我,你算什么东西?我给你面子,本想给你留点脸面,留条后路,但是你自己不要,就怪不得我不讲情面了。”
“来人!给我将州牧府围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出!”
随着赵云雷一声令下,呼啦一声,州牧衙门大门被轰然推开,禁卫军士兵直接冲了进来,百十来个衙门兵丁屁都没敢放一个,就熟练至极的蹲了下来。
孙永泰脸色狂变,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他本就是老派的官员,就算跟了赢天,因为一志负责周围四座城市的建造,所以一直也没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态度和立场,直到被派到燕州当上州牧,立刻就故态复萌。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实在是那些行贿之人手段太过高明,迂腐的他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一糊涂,就行查他错,最后就入了歧途。
很多官员都是如此,刚入官场的时候,满怀雄心壮志,想要割除朝廷弊端,造福苍生百姓,青史留名。
但是却受不住糖衣炮弹的腐蚀,更没有坚定的信念和立场,只要被人轻轻一推,就迈入了无法回头的绝路。
孙永泰因为程云深几人掌控兵权,所以还十分收敛,做事不但小心,也尽量采取柔和手段。
可是再怎么弄,错的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