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杏儿小跑走来,气喘吁吁地开口,“姑娘,你吩咐的奴婢都打听到了。”

    “不急,慢慢说。”

    骆涟漪倒了杯茶,瞧着她饮了半盏这才询问:“说吧,打听到什么了?”

    杏儿回道:“奴婢按照姑娘的吩咐向书房伺候茶水的丫鬟,与附近打扫的小厮都打听了,今日一早是柳姨娘先去了书房送了肉糜羹,听闻羹洒了,老爷发了好一通火。后余姨娘的丫鬟环儿一早给老爷送了参茶。再后来老爷又让小厮唤颜公子去了书房。颜公子出来后,夫人又进去了,夫人出来后再无人了。”

    骆涟漪看向颜梦欢,轻笑道:“怪不得王夫人一个劲的强调是是你最后一个进的书房,合着是为了瞒下自己是最后一个进的。不过...那参茶是余姨娘送的?”

    骆涟漪蹙眉,又问:“余姨娘身子可还好?”

    杏儿先是愣了愣,随即摇头,“未听闻姨娘有什么不适。”

    骆涟漪沉了眸子,心下思忖。

    看来王大发还没有动手,该不会余姨娘知晓王大发要害她的孩子,所以先下手为强吧?

    “我去余姨娘那看看。”

    骆涟漪刚站起,身后的颜梦欢就提醒,“涟漪,不如直接叫齐了人去前厅。若是问出什么也有个见证,若问不出什么也不会落人口舌。”

    骆涟漪一想也是,这高门大院的规矩多。她这贸然去了,若是余姨娘是清白的,她怕也是害了她。

    心中掂量了轻重,骆涟漪招呼着几人去了前厅。

    王夫人一听要让余姨娘跟柳姨娘来问话,横着眉训斥了一声,“骆姑娘,你这查了半晌也说不出个什么由头,反而还要审问我王府的姨娘。难不成,你当我王家好欺负不成?”

    面对王夫人的责问,骆涟漪只是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淡然开口,“书房一早有余姨娘送了参汤,柳姨娘送了肉羹,随即便是王老爷召了颜公子商议事,颜公子出来后,夫人好像也去了一趟书房,而后再无人去了...”

    话落停顿半晌,又笑道:“若是夫人不愿唤两位姨娘也便罢了,那我就询问夫人与颜公子便是。”

    王夫人面容僵住,明显察觉几个族老异样的目光。

    最末尾的族老更是耐不住性子追问了一句,“原来是你最后一个出书房的,也就是说你前脚出了,后脚大发就没了性命?”

    王夫人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我是去了书房,只不过是问了一些家事,不到两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而且我出来的时候老爷是好好的,伺候的小厮可以作证。”

    另一老者沉声问:“听闻你有意把你那侄子过继回来,左右你也是想把王家的财产留给你们张家。若说你因此害了大发也说得通,否则你又为何一开始隐瞒,只说是颜公子最后进的书房?”

    如果真是她害的,那他们便可以此为由,平分了这些家产。

    王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骆涟漪开口给她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