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涟漪注意到脸色变了的还有柳姨娘,面容有些复杂。

    余姨娘被两个小厮拉着要拖走,柳姨娘也俯了俯身要告辞,“夫人,我先回院子休息了。”

    “且慢。”

    骆涟漪喝了一声,上前了一步看向柳姨娘,“有几个问题,我还想问柳姨娘。”

    柳姨娘回头看着她,有些戒备,“骆姑娘想问什么?”

    “我想问柳姨娘,打算什么时候认罪?”

    柳姨娘一愣,反问:“骆姑娘,你在说什么?”

    “王老爷,还有之前府里死的六个下人皆是死在你手里,难道柳姨娘就没有什么说的吗?”

    骆涟漪这一句惊了四方,在场的人无不错愕地看向柳姨娘。

    似是从一开始,便无人把面前这个淡雅如兰,一心向佛的柳姨娘与扮作厉鬼的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柳姨娘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扯出几分笑意,“骆姑娘在说什么胡话?他们怎么会是我害的?我娘家人,可还在王家手中。”

    骆涟漪不理会她的狡辩,只是扬声道:“之前死的那六个人皆是因为中毒,管家与王老爷也是中毒,只是管家与他们中的毒又不同。”

    “管家的毒在咽喉,他是饮了毒后被丢下井的。没有什么厉鬼索命,在现场的余姨娘主仆就是凶手。管家与余姨娘相好,还有了孩子,他们约定了私奔,只是不知为何会痛下杀手?”

    被押着的余姨娘也不反驳,闻言只是苦笑,“我以为他是我良人,我把一切都给了他。他答应带我离开,让我衣食无忧,可是我发现他不想带我走了,他要自己离开。那夜他假惺惺地让我照顾好自己,说他要出去两天。呵呵~”

    余姨娘低头冷笑,抬头后一张小脸满是愤恨,“我给那个负心汉喝了我亲手熬的羹,趁他毒发就想把他丢进井里。未曾想这个负心汉竟然醒了,死活不肯下去,还大声呼救引来了颜公子,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栽赃给颜公子。”

    众人唏嘘,那天晚上的事情算是说通了,这一对见不得光的怨侣,也得到了报应。

    骆涟漪看向她,又逼问:“因翠浓无意间发现了你与管家的奸情,你们二人就联手烧死翠浓,后为了私会假装闹鬼。”

    话锋一转,骆涟漪看向余姨娘,冷笑道:“后有人借助你们闹鬼一事复仇杀人,还编造出翠浓被管家抛弃杀害,以来混淆视听....”

    骆涟漪顿了顿,继续道:“王府六个下人与王老爷中的毒名为牵机引,毒针入体,伤口呈莲花状。我方才去验房查过,六具尸体身上都有毒针,可以肯定是毒杀。而毒针入体极深,没有内力是做不到的。”

    柳姨娘眼底慌乱,嘴上却是呵斥,“那这与我何干?”

    骆涟漪看向她,眸间有些怜悯,“我之前也不确定是你,毕竟王老爷也疑心过你,不知为何没有追究下去。但是随着王夫人与余姨娘的嫌疑排除,最不可能的你也就最有嫌疑了。余姨娘之所以把罪行往身上揽,应该是因为方才助她们逃脱的人就是你吧?我想你杀人最直接的罪证,就是那六具尸体手里的肚兜。”

    柳姨娘听到尸体手里的肚兜,面容的清冷有些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