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将!壮我神军!神军过境!决胜万里!”
东京内,到处都张挂着“天降神兵”的白帆,这些非僧非道之徒,每日打着白帆到处招摇过市,百姓们一开始自然是不信,这样一伙人,还真能将强大的金军击溃不成?
奈何,谎话千遍,不光能骗过自己,亦能骗过那些无知百姓,再加上这些江湖骗子惯会巧言令色,竟真让不少百姓信了他们的鬼话,于是这东京城的街头,便又多了些非僧非道的“神兵”,整日在街头宣扬神兵天道的厉害。
“吴大人,您办事,真可说是天衣无缝,不过是一封假军令,便连消带打的将那李肖给褫夺了军权,本以为何相掌权,多少还会沿用这李肖的攻防布置,这时候又突然冒出个郭京子,如今城中都传这神兵天将,是天佑我大宋,连官家亦是深信不疑,真可说是高,高啊!”
“公公,谬赞,谬赞了,微臣所做,仅是皮毛,与公公您的筹谋相比,不值一提。”
一口清茶落肚,座上的二人看着外头涌动的白帆,不由嗤笑一声。
“这样的鬼话,竟也能骗过自诩精明的何相和官家,当初你同杂家提议时,杂家是如何的不信,如今看来,确是我等高看了这高位之人。金军囤聚太原,他们已顾不得真假虚实,只要能保自身平安,哪怕是神兵天降这样的谎言,他们亦是深信不疑。”
“公公高见,官家昏聩久矣,当初王相极力阻拦,不让行这拉拢金使之事,可官家呢,却是一意孤行,还奉上了宫中……”
见公公脸色有变,那吴大人赶紧打住了嘴,此事在后宫乃是禁忌,切不可无端提起,他怎么就给忘了!
“公公您海量,恕小的失言。”
“无妨,此事后宫之中谁人不知,官家此举,别说后宫嫔妃,就是连我等这样的奴婢,亦是寒心呐!”
那吴大人听闻,自是更加低垂起头来,他们虽是些心怀叵测之人,可到底也是读书人,官家这等谄媚外使之举,就连一向忠君的王相听闻,亦是无言。
自打官家意图招揽这金使,便是昏招百出,大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就连吴大人自己都未曾料到,这倾国之计竟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如今官家极力主和,连这东京城内的布防都未曾上心,李肖被贬斥后,他一心指望着这些神兵能救国于水火,竟将原本布防的军队给裁撤了个七七八八!
再加上金军对姚生五夜袭之事犹记在心,这次议和的赔款,他们便又增加了筹码,开口便是要五百万两金腚和一千万两的白银!
朝中财政已亏空至此,自然是拿不出来这些赔款,可官家却对这赔款之事,并未出言阻拦,竟满口答应了金军的所求,如今朝中的库银,所留不足一百万两的金腚和两百万两的白银,剩下的钱银,还不知要如何凑齐呢。
“这真是那皇帝亲笔所写?”
“大人亲见,这蜂蜡乃是皇家之物,做不了假,此信是宫中内监所留,若没有他们皇帝的指示,恐怕没人敢如此大胆敢给我留这样的书信。”
军帐之中,一片死寂,看着面前的书信,那高座上的人从一旁的书信之中翻找了一阵,没过多久,还真让他找出了一些同人所写的书信,那人仔细比对,这才确信。这蜂蜡之中的书信,竟真是那皇帝亲笔!
“那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高座上的人将这书信一扔,看着倒是并未在意,可此时的问话,却让萧贤是冷汗直流,不由得谨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