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打扰了!”
瞧着那几张在茶馆里十分熟悉的面孔,张阿来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谁能想到茶馆里的一番戏言,竟真引来了好事的前来查探!
“你们,不会是衙门里的人吧?”
张阿来面色警惕,眼前的几人虽穿着常服,可普通人哪能这么的当真,寻根究底的真找到他家来了。
“叔,您不用怕,我们不是什么恶人,就是对这陈瞎子家的命案有些在意,如今虽是乱世,可这样的大案,若是没人管,这一家五口的死,怕是难以沉冤得雪啊。”
张阿来转了转眼珠,还是有些不信,这非亲非故的,几个陌生的年轻外乡人,倒还管起了这临安城内的大案来了。
“我劝你们,该哪来还是回哪去,陈家的这案子,不是什么人都能管的,官府的人来了几回了,有什么用,还不是拖着没个进展,你们还年轻,何苦来搅这摊浑水。”
说罢,他便不顾众人的阻拦,还是将自家的大门硬是给关上了。
夜里,张阿来在自家房中正咪着小酒,此时的他根本就不曾注意到,一个敏捷的身影已轻而易举的爬到了他家的墙头,正瞪着双乌青眼瞧着房里的动静。
“姐,怎么就专盯上他了?”
江伊佳转身看着陈瞎子家黑洞洞的院落,只是淡然的开口道:
“陈瞎子家被何人所害我还不曾知晓,但那茶客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那人既能进出陈家的小院,还能知晓陈瞎子夫妻俩和三个孩子的小屋,他定是时常来的,这茶客连陈瞎子家女娃唱歌都能听的清楚,一个常去他家的人,他还能不知道?没见过?”
晓梅有些不解,问道:“他既知道,又在茶馆里这样的同人讲,可为何真要他帮忙的时候,他又是这副推脱的样子?”
江伊佳抬头看了看高挂着的那一轮明月,悠悠的开口道:“估计是心中有愧吧,毕竟是近邻,就算他与这陈瞎子夫妇有什么仇怨,可三个孩子何其无辜。但真要把事说透了,他又怕惹麻烦,前头不就传这事跟当今圣上有关嘛,一墙之隔,他不可能只听到什么龙肝凤胆便推测出来这么多,他在这案子里头,定是知道些什么关键的。”
“难怪他还劝我们别管这事,说这案子是一摊浑水,敢情他自己就搅和在里头了。”
不出一会儿,张阿来家便熄了灯火,孙三足在他家屋顶等了半个时辰,这才小心的进了院。
江伊佳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利用些神鬼传说,诈诈这茶客。
陈瞎子本就是临安城内有名的算命先生,这茶客对他的术数又十分的信任,既然如此,那用些牛鬼蛇神的鬼话套他说些实话,也不是不可啊。
夜里,张阿来正睡的憨实,隐隐的就听见自家小院传来了孩子的嬉笑声,他睡的迷糊,刚想开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顿觉浑身冰凉,这大半夜的,哪有孩子会到他院子里嬉戏!
自打陈瞎子家出了事,这平安巷便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鬼地方”,周围能搬的搬,能逃的逃,要不是他手头不宽裕,这儿又是张家的祖宅,他早跑了。
仗着从前跟陈瞎子关系处的好,他在自家小院给陈瞎子一家烧了不少纸钱,这才给自己求了个太平,可谁曾想,这大人的账是算明白了,三个小鬼的却又赖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