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林巷,齐二赖家中。
“呵!二赖子,你这货郎买卖干的不赖啊,这屋里的东西,都快赶上小市了!”
屋里,岳莎莎怀中抱着陈大娘家的那只小阿狸,这会儿正在齐二赖家搜寻着别人家丢失的猫狗。
这齐二赖,本就是个走街串巷的扁担货郎,平日里,就靠贩些小零碎物件过活。
他的屋子不大,一个人过活本也足矣,只是这人爱收些值钱不值钱的破烂,这不,将这不大的小屋,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堆了个满起,刚才若不是孙三轻功了得,就这小院中的破烂,寻常人怕是连处落脚的地都难寻。
齐二赖被孙三打的是鼻青脸肿,这会儿正捂着嘴在那龇牙,听见岳莎莎的夸赞,他本想咧嘴笑来着,结果这嘴刚一张开,便被脸上的伤给刺痛了回去。
孙三冷眼瞧着他的举动,心里早将这没盗义的东西给骂上了三回,这会子见他还有心思嬉皮笑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又要往他身上招呼!
“爷爷!您莫要再打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齐二赖干的这营生,本就是走街串巷的买卖,临安城内的这些三教九流,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前几日,他手头实在是紧,便寻思着卖些院中屋中的小物件,换些钱来,可他屋中的这些东西本就不值几个钱,他又急着叫卖,货虽卖出去了不少,可却是没什么赚头。
就在他一愁莫展的之时,平日里同他交好的一老友给他指了条明路。
“我那朋友,是个贩肉的屠户,也不知是何时起的头,最近竟有了吃野味的风气,他一个开肉铺的,寻常肉材自然不缺,可这野味,却是不常见的。本来么,他若是正儿八经从猎户手里买,这里头便也没我什么事了,可他心贪呐,眼看着野味的价高,又难弄,他便存了这挂羊头卖狗肉的心思,想用普通的猫狗肉充当羊肉、野味什么的……”
岳莎莎听闻之前的猫狗都被充当了野味,卖进了肉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缺钱就缺钱,何至于要这样祸害人家家里的猫狗?大家都是同住一个巷子的邻舍,别的不说,就说这陈大娘家的小阿狸,那跟她的亲孩儿有什么分别,这你都能当肉材给卖了,你真是禽兽不如啊!”
说罢,莎莎上来便给了他两脚,直踢的那齐二赖是惨叫连连,嘴上是不住的求饶。
莎莎气不顺,这会儿索性也不等他自己交代,上手便从他屋中的货堆里抽出了十几样物件,孙三打眼一瞧,豁!没想到啊,广林巷这样的地方,竟还藏了这样的“宝贝”呢?!
“你不是说你缺钱么?这些刀剑又是怎么回事?舍不得把它们卖了,倒是挺愿意花心思偷鸡摸狗的,就凭你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卖这些东西,不比上赶着做贼强?”
一看见那地上的刀剑,刚才还连连求饶的齐二赖,这会儿已没了声响,孙三在一旁却是瞧出来了不对,这家伙,嘴里怕是没一句实话,什么猫狗肉材的,全是骗人的鬼话!
若真有这挂羊头卖狗肉的屠户,就巷子里这些被掳的猫狗,哪够屠户一日的叫卖?齐二赖费这样的折腾,定然不会只图这些小钱,不然,他早可以趁着陈大娘不在,进屋将那些财物搜刮个干净,为何却偏偏只盯上了小阿狸呢?
地上的这些刀剑,一看便知不是普通货色,他若是真缺钱,大可以将这些东西变卖,却不知为何要这样的藏着掖着,看来,这家伙定然还有大事相瞒啊。
“孙老爷,岳姑奶奶,就当我求你们了,这事,我是真没办法,我也就是个办事的,对他们的事知晓的并不多,他们,我是得罪不起,你们,我也惹不起,求求二位了,这猫你们拿去,我保证再不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了,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