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与明远公子……”

    简行之略一忖,就知道了袁润说这些的意图。

    应当就是这个意图了,截止到目前,就是在给他展示自己与崔明远亲厚,而崔明远完全可以代替他。

    “夫子您看这画儿。”袁润把纸轴滚开,铺在桌上,“学生刚知道前朝新宁长公主是如此才女,能画出这样波澜壮阔的长卷来。”

    新宁长公主的《长安儿女》,据说她画了整整三年。

    几乎是刻画了自夏开国以来,每一场有史可循的大事件。

    袁润起身,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幅小图,这位长公主笔力雄厚,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也还是能用笔端流露的情绪感染看到这幅画的每一个人。

    “前夏新宁长公主,擅骑射,工诗画,是位奇女子。”

    简行之将目光放在这幅长卷上,最先看到了偏尾端一幅“罢相”。

    袁润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前夏就两个丞相,皆是寒门出身,夫子,您应当知道这两位丞相的生平吧。”

    “罢相”往上是“地宫开”,再往上是“青天朗”和“排难”,这便是那位孟丞相的所有事迹了。

    简行之点了点头:“是知道些。”

    他用词谨慎,因不明了殿下此刻是什么意思,便只敢小意试探。

    “据说这个孟相啊——”袁润点了点地宫开那幅图,“这个孟相,他没什么别的本事,但是极会用人靠人,就是这一段,夫子您知道这一段的是吗?”

    “有一种毒叫红莲业,就在此时现世,然后又蛰伏了许多年。”

    接着心海楼里又安静了下来。

    袁润的话像一头棒槌,东一槌西一槌,简行之听的一头雾水不甚分明,却又提防他有弦外之音,不得不认认真真听着。

    听到这儿,呼之欲出的意味格外明显,袁润却不说了。

    因为抓走了顾素辰和阿辰,他也打听出了顾素辰下毒那件事情,此时听袁润提起红莲业来,思忖大概顾素辰给太子殿下下的毒就是红莲业了,只是确如殿下所说,那红莲业于前夏盛英之变中现世,然后消湮无声,直至如今再次出现在大魏皇宫之中。

    那红莲业……

    简行之想了想,按史书上的记载,确实只有那位孟相用过,倘若他推论不错的话,便该是出自那位孟相家的毒了。

    前夏时孟相一支,绵延到今,就是孟光这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