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润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简直就像开了挂一样。

    认真点来说,坚强细致,耐心大胆,这些作为皇帝的优良品质,他一个都没有,却总能逢凶化吉。

    太医来看过,只说是心脉受了损,问题倒也不大,喝几副药,再养一养,毕竟是年轻人,只要这些天不再用内力,慢慢修复,很快就能好了的。

    毕竟是年轻人,以往没受过什么大的挫折和灾难,底子厚实。

    初一这件事儿算是交代了,初二三司会审,本身有些人还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谁料当天,竟是司礼监允钦亲自将西景王押送过来……旁人登时便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和小心思了。

    只是,最初初二会审是为了叫那些公子们观礼,今儿除了林静,竟然没人过来,纷纷告了病。

    就连林静也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时不时打个喷嚏。

    袁润怕三司官员畏惧西景王的权势,再做出什么松纵的事情来,于是硬撑着也坐到了主审的位置上。

    他今儿起迟了,便只穿了便衣,神色略显憔悴。瞧见林静有病色,难得和和气气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没有夹枪带棒,也没冷嘲热讽,倒叫林静心里有些发毛。他道:“回陛下……阿嚏……臣没事,只是略感风寒。”

    “他们呢?”

    冯佐道,“回陛下,诸位公子今儿都风寒了,大约也有昨日惊吓的缘故。”

    袁润了然。

    何止惊吓,昨天他们穿在身上的白叠子冬衣,本就是他授意凤喜特意织薄了的。他们穿着正常白叠子冬衣的,身上的件数少,却也暖和的很,那些公子们不敢穿的比他还多,又是做过手脚的衣裳……挨了一夜的冻,又惊又冷,今日病的起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了。

    倒是林静,今儿应该是挣扎着来的。

    袁润颔首道,“回去歇着吧,不必强撑,昨儿晚上受了罪。”

    林静正要告退,春生却忽然道,“不应该啊陛下,昨儿陛下去进香,与诸位公子们穿的衣裳都是一样的。”

    有了春生这句话,随行的内侍们就把林静带到了袁润身边。接下来都是安排好了的剧本,一人念一句台词就是了。

    不过本打算在紫极殿说这些的,西景王事发突然,挪到三司里倒成了审讯西景王的前菜。

    这样也好,一纵一紧,再捎带着解决了内造……

    袁润伸出手,捏了捏林静身上的衣裳。

    他不务正业的名头自小便在外传开了,朝臣们对他也不抱多少希望,只想着安安稳稳干到告老还乡,领些银俸,其余的事交给简行之、张承与崔玄亦便是。